这些士兵是他带出来的,从来的遇事不慌临危不乱,一般等闲的人是绝不能闯过前阵的。
李衾担心的是他们不知道来人的身份贸然动手,伤了来人那就不可说了。
谁知这命令才传了下去,传令官还没有到前头,就听到呼喝之声,隐隐地还有兵器相交发出的响动。
李衾的心也高悬而起,来不及多想,挥鞭打马而行。
这会儿身后马车中萧宪掀起车帘叫道:“是不是……”
还未问完,就见李衾已经打马往前疾奔去了!
前头的将士们见他赶来,纷纷向着两侧让出了一条路。
不多会儿的功夫,李衾已经看见前方的情形了。
那人单枪匹马的立在军前,周围地上已经倒了十几个士兵。
李衾的心绷紧着,但他很快发现,那些倒地的士兵们并没有流血,应该只是给打晕或者打伤了,有的正挣扎着爬起来。
而李持酒手中握着一把抢来的□□,正笑道:“你们怎么不由分说就乱打?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为首一个将领喝道:“管你是谁,敢擅闯军阵便不能轻饶!还不下马束手就擒?”
李衾深深呼吸,扬声道:“都不得无礼,还不参见皇帝陛下!”
其他的士兵们本来正围着李持酒跃跃欲试,听了这句,顿时都骇然惊动,急忙将手中的兵器放下,纷纷地后退出去,只因为穿着铠甲,不便跪地,便都微微俯身低头。
为首的将领回头看了一眼李衾,又看看李持酒,犹豫片刻,终于也慢慢地倒退了出去。
李衾打马到了跟前,急忙勒住缰绳。
两个人都在马上,眼神在瞬间交汇,李衾拱手道:“臣甲胄在身,不便行礼,请皇上见谅。这些人因不知皇上驾临,无知冲撞,臣也都斗胆请求皇上恕罪。”
李持酒把手中的那杆枪扔给旁边的士兵,扫了一眼地上那些横七竖八的人,笑道:“我若是要追究,他们这会儿还能站起来吗?不过到底是你李大人调教出来的,防备还不错,我若再狠手一些才能冲过去呢。”
他因知道这是自己人,所以没下狠手,若是两军阵前此刻死在地上的早就多了一倍,也早给他冲出前阵了。
李衾端详着面前的人,见他额头上还有些霜雪之色,便道:“只不知皇上为何一个人来到此地?”
“还能为何,自然是我想念李大人了。”李持酒笑道。
李衾皱了皱眉:他可不喜欢这些说笑的话。
就在这时候,便听到有人道:“皇上?”
原来是萧宪赶了过来,他人在马上歪歪扭扭的,只靠着旁边两个士兵跟留春护着。
李持酒见状便策马缓缓上前。
这会儿萧宪伏在马背上,生怕雪天地滑连人带马摔了,李衾毕竟靠的近,便下地过去扶住他:“小心。”
李持酒将到两
人身旁的时候也跳了下来,萧宪已经紧锁眉头道:“皇上!您怎么……”又看看李持酒身后没有别人,一时跺脚:“您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李持酒笑道:“身后还有几个人,只是他们腿脚太慢,我不耐烦等他们。”
“胡闹,胡闹!”萧宪皱眉:“这若是有个什么万一呢?行事为何还是这般无状?”
李持酒登基之后,宫中自然为他选了几个翰林学士充当老师,萧宪因为学识渊博,身份也够,李持酒便以“帝师”尊之,所以萧宪逼急了也常训斥他几句。
这会儿因为李持酒突然闯来,大军停住,如同雪地上一条长龙静止不动。
李衾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而且萧宪因为出来的急,都没有穿披风,鼻子尖都冻红了。
于是李衾道:“就到车内吧。”
这会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时也难找可安稳坐着的地方,幸而萧宪的车够大,于是三人便都弃了马进了车中。
对萧宪来说,他真是再想不到,李持酒跟李衾相见,竟是在这种情形下。
本来萧宪想让李持酒坐在中间儿的,毕竟如今他身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