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淑皱眉道:“李子宁,你不要顾左右言他。”
李衾才低低说道:“你又多心什么?我难道不知道你?别说我相信你,就算这孩子真的就……”他及时打住:“也没什么。”
东淑听了这句,双眼睁大:“你说什么?”
李衾道:“你知道。”
原来东淑刚才看李衾脸色古怪,突然想起来,自己虽知道这孩子的月份,但李衾却一无所知,而且连她有身孕也是才知道的。
之前李持酒伤重,她在宫内陪了那么久,虽然两个人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但难免有些流言蜚语。毕竟她跟李持酒之前可是夫妻,如今又不避嫌疑的朝夕相处。
后来萧宪接她回府,虽然将她照顾的妥妥当当,但东淑知道,消息散开,越发有些疑心暗影的谣言猜忌,只是她都不在意罢了。
这个不期而至的孩子,毕竟是前生今世,她跟李衾的唯一骨血,像是在弥补她之前的缺憾。
只是,别人怎么想东淑都可以不在意,但是李衾不成。
所以刚刚才问他想什么,是否是在疑心自己。
谁知李衾这样回答。
东淑竟不知道是该宽慰,还是怎么样。
半晌,东淑才有些艰难地开口:“子宁,我总觉着你对我……跟先前不一样了,我虽对你一心一意,但兴许也是我自以为是了。如果……你对我有些不情不愿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勉强,你只说一声,我不会为难你的。”
李衾脸色一变:“你在胡说什么?”
东淑的眼睛里已经多了些泪光。
今夜虽然是张夫人催着她回来的,但其实她心里也是盼着早点儿见到李衾的。
毕竟当初李衾要南下的时候,对她而言就如同前世他去北关的那一次。
只是她没想到这次更加凶险,一波三折的。
天天对天祝祷希望他一切顺利早日凯旋,如今总算盼着回来了,她恨不得立刻相见,之前若不是身体不便,只怕还要跟着萧宪出城去呢。
如今总算等他回来了,心里的感觉却不是那个滋味。
就如同当初成亲,总觉着像是隔着些什么。
还有就是……他这一去数月,居然一封书信都没有,自己刚刚逼问他,他竟然也避而不答。
李子宁,到底当她是什么?
东淑将盖在腿上的被子掀开,说道:“你也知道!”
才要动,李衾合臂上前将她抱住了:“别胡闹。”
东淑低着头,强忍着哽咽,泪却掉了下来,打在他的手臂上。
李衾靠近她的耳畔:“我只是没想到你悄悄地给我准备了这样一个惊喜,一时没反应过来罢了,你就这么多心起来?说出这些稀奇古怪的话。”
东淑道:“是我多心吗?”
李衾笑道:“淑儿,我拼死拼活的才终于把你留在身边,如今我才回来,你就跟我说这些话,这不是多心,难道是故意折磨我吗?”
东淑一颤。
李衾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我今日才给萧宪骂了一顿,又差点在镇、皇上手里吃了亏,怎么回到这屋里,连你也容不得我吗?”
东淑惊愕,萧宪骂他也就罢了,毕竟是家常便饭。怎么说在李持酒手里吃亏呢?当下那不悦之意早已飞了,只忙扭头问:“什么吃亏?又怎么了?”
李衾本是不肯提这事的,但是这会儿想安抚东淑,也顾不得了,因回手指着自己的额头道:“你看不出来吗?这里还有些淤青呢,都是那位弄的。”
东淑先前虽瞧着有些不妥,但以为是帐内光线昏暗所致,此刻听了,忙凑近细看,果然见有些青紫之色。
她又是吃惊又是心疼,忙问:“是怎么了?伤的厉害?叫大夫看过没有?”又想起他说在李持酒手上吃亏,又惊呆地:“你说……难道是皇上动的手?”
本来李衾也没吃亏,可这会儿示弱却也不是坏事,于是点头说道:“要不是萧宪在旁边,还比这个更狠呢。”
“他、他明明在宫内……”才说了这句又想起来,李持酒那个人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