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另有一个紫檀木匣子,东淑盯着瞧了半晌,见并没上锁,便抬手打开,原来是砚台,毛笔,镇纸等物。
她看了片刻合上,又扫了眼旁边那个,犹豫了会儿,终于还是小心地打开看了眼。
这里头半匣子厚厚的,冷眼一瞥果然是些来往的信札。
东淑因知道李衾公务要紧,不敢多看。
才要将匣子合上,谁知目光所及,却见那信封上并无任何的落款或者题字,只孤零零地写着个日期,竟像是一封无处可寄或者没来得及送出的信。
东淑手一停,思忖片刻,向内拨了一拨,慢慢地整个人都僵住了,原来里头的每一封信都没有任何的落款以及收信人的名讳等,但日期却都是不同的,看来足有几十近百封信。
东淑的心噗噗乱跳,此刻她已经看清楚了,那些日期……
赫然都是李衾在南边时候的。
这日直到晚间,李衾才又回来。
李衾今日非常忙碌,一则处理兵部的许多杂乱事情,忙的中饭都没有吃,另外就是宫内也有一件大事。
原来这位皇帝陛下竟异想天开,要“御驾亲征”,自己往北关。
此话一出,顿时轰动,朝臣们也不能赞同,纷纷地进言劝阻。
很快后宫中也知道了,皇太后亲自到了武德殿规劝拦阻。
李衾忙的如陀螺一般,半夜回府,才出轿子,林泉迎上来低低道:“三爷,三爷交代的那件事情有眉目了。”
李衾示意他噤声,当即先就近去了
小书房里,将门关了后才道:“说罢。”
林泉站在桌边儿,微微躬身道:“二房里的那个新姨娘,事发后就给二奶奶命人带丫鬟一起捆了放在了柴房里,预备着打一顿卖了,之前我去了一趟,那新姨娘看着倒没什么可疑的,可据我打听,当初她出现京城,只在二爷去过的那个酒楼卖过唱,竟像是专门向着二爷去的,而且户籍也有问题,小人已经派了人前往陕南打听,不日就有消息。”
原来林泉察觉不对,便又逼问了那新姨娘一阵子,那女子却并未招认什么,林泉威胁要去之前她说的籍贯调查,她才流露几分慌张之色。
林泉说完后,试探道:“三爷,这莫非是有人故意针对咱们府?甚至是专门要害二爷的?可京城内又有谁有这样大的胆子呢?”
李衾挥手示意他不必再说,想了会儿,便缓步出了书房。
先去前头灵堂里给李珣上了香,听丫鬟说二奶奶伤心过度,已经病倒了。
出门后才要回房,有小丫头提着灯笼走来,道:“三爷,大奶奶那边有请。”
李衾道:“什么事?”
小丫头道:“大奶奶说是有关二爷的话,请三爷过去商议。”
李衾听了这句,便随着那丫头到了长房之中。
入内,果然见袁南风一身素服,端然坐在桌子边上,拧着眉仿佛出神。
听到动静她才抬眸,目光在李衾面上转了两转,便吩咐丫头:“先出去吧。”
屏退众人,袁南风才道:“三爷,我有一句唐突的话想请教。若说错了希望三爷别怪罪。”
李衾道:“大嫂子请说。”
袁南风盯着他的眼睛,一眼不眨地,道:“三爷为什么会娶江雪?”
李衾皱皱眉,并不回答。
袁南风却不以为意,看着他继续说道:“我曾说过三爷绝不是会被表面色相所迷的人,所以请恕我大胆,你娶她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她就是萧……”
李衾本来有些不耐烦的,猛地听到这里,眉峰便悄然一动。
这个稍纵即逝的神情没有逃过袁南风的眼睛,她的脊梁逐渐地僵直了:“这……是真的?”
就算她知道了,李衾却也不怕,但总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当下垂眸淡淡道:“大嫂子在说什么,我竟不懂。”
袁南风却仿佛没听见他的话,只自言自语般颤声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事情太蹊跷了,我起初还以为是报应,现在想想都是她的设计,她唆使二奶奶针对我不说,还害我差点儿在体仁阁给皇上……还有这次二爷暴毙身亡,哪里是这么简单的,自然也是她!因为她知道我跟二爷都是害过她的人……所以她才来报仇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呢……我跟二爷接二连三的就遭了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