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小孩挥舞的玩具。
秦恒懋干笑一声,慌张之下说出了船上学来的外国话:
“色……色破歪死?”
侍卫脸色涨红,抽出宝剑,咬牙道:“你找死——”
秦恒懋别的不快,逃跑最快,他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了起来,冲出了耳房。
“你站住!”侍卫低声吼道,拔腿追在他身后。
宫女就是皇帝的女人,这侍卫也怕睡皇帝女人的事情败露,所以不敢大声吼叫。
秦恒懋明白以后,更加没有顾忌,头也不回跑得飞快。
要说瑞曦宫,还有谁比住了几十年的他更了解?
秦恒懋不费吹灰之力甩掉了侍卫,气喘吁吁躲在瑞曦宫正殿的内室里。那侍卫追丢了人,果然也没声张。
说来也奇怪,这瑞曦宫中竟然守备松懈,一个宫人也没看见。
若说它是冷宫,宫里又处处透着精心维护的痕迹,说它是住人的宫殿,又不可能有主子没奴婢。
秦恒懋一头雾水,正要走向书桌上堆放的一沓奏章,殿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的小鸡胆子立时勒到了喉咙口,来不及多想便钻进了宽阔干净的床底。
不一会,明黄的龙袍追着前方的紫色罗裙走入了他的视野。
“阿姊,你别生我的气了。”
这声音!不是秦曜渊那逆子是谁!
那穿紫色罗裙的,一定就是乌孙太女了,也不知有什么过人之处,把以前拽得二五八万的逆子迷得如此狗腿。
秦恒懋心生怒火,恨不得马上冲出去摇他领子:朕的女儿被你弄哪儿去了?!
“阿姊,你让我三思,我不是三思了么?那孩子如何处置,你说了算,你想留他一命便留他一命吧,我不说话了,行吗?”
不行!秦恒懋在床底无声怒吼。
这个狗腿子,这个逆子,这个混账,你还记得你的上一个阿姊吗?你把她怎么样了?!
“阿姊,阿姊,阿姊……”
狗东西!狗东西!
秦家不出这种为女人脚软的东西!
眼见秦曜渊的脚尖转过去,拿脚后跟对着自己了,秦恒懋再也忍不下去,他从床底钻出,抓起床边一尊淡黄釉瓶就向他脑袋砸去!
这狗东西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花瓶还没砸上他的后脑勺,人就先转了过来。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
不知怎么的,花瓶就到了逆子手里,正当那花瓶对着他的脸就要砸下时,一声熟悉的大喝解救了他。
“住手!”
淡黄釉瓶堪堪停在他的鼻尖前。
秦恒懋不可思议地看着出现在秦曜渊身后的人,巨大的冲击让他脑子阵阵发晕,双腿发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乌孙太女……当朝皇后……怎么会是他的秾华?
思念已久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带给秦恒懋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怔怔地看着她,又激动,又有一股近乡情怯的害怕。
“父皇!”他的女儿也立即跪下,膝行到他面前,又惊又喜地握住他的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