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差这一口饭的人吗?”我女人发怒了。
鹅爷我也一翅膀打翻桌上的空碟子:“爷是缺这一口枣的鹅吗?!”
武岳起身,又给我抓了一把枣子进碟子。
“是我不会说话,你别生气。”武岳犹豫片刻,忽然问:“辉仙,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什么?”
“我听说……你要和裴逅定亲了?”
“谁说的?谣言!谣言!谁造谣传谣,我扒了他的皮!”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我也是从外边听来的,流言果然当不了真。”武岳傻乎乎地笑着,鼻尖上浸出了汗珠,一张脸也越来越红。
“你怎么啦?”我女人皱眉道:“你是不是中暑了?”
我呸地一声吐出一枚枣核。
“他是心怀不轨,想挖鹅爷墙角!”
武岳在腿上擦了擦手心里的热汗,低若蚊蝇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选个什么样的驸马……”
“……不知道。”秦辉仙蹙着眉想了许久:“但我不想嫁给表哥,他一点意思都没有,他说的话我听不懂,我说的话他也听不懂,要是以后他成了我的驸马,他一个人写诗,我一个人骑马,那多没意思啊!”
我呸地一声再次吐出一枚枣核。
“那倒不一定,你瞧双圣不就处得挺好,你姐她不会舞枪,你弟也不会写诗啊。再比如咱们——你不会孵蛋,我不会生仔,我们这小日子不一样过得和和美美的吗?”
武岳叹了口气,弯下腰捡核。
“辉仙,你这鹅,怎么就是学不会把枣核吐在桌上呢?”
我女人最是护短,不用鹅爷我出马,便理直气壮道:“我的鹅子会吐核已经很了不起了,你看谁家的鹅吃枣还会吐核?你哪能要求一个鹅子不仅会吐核,还吐对地方?”
武岳羞愧道:“是我太贪心了……”
一番交谈,让我的女人对岭南起了兴趣,为了更加了解岭南现状,她决定亲自拜访刚从岭南回来的谭光。
武岳亲自送我们到龙虎将军府门口,再次对不能陪我女人出门而道歉。
“算了……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秦辉仙道。
你不是吗?
我险些踩空一节阶梯。
“辉仙,如果你有什么烦心事,就给我写信,我一定会当天回信的。”武岳说:“等我妹妹出嫁了,我再约你打马球。”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女人痛快答应。
武岳扭扭捏捏想说什么,秦辉仙催促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啊!”
“你找驸马……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武岳断断续续地说完了,一张脸火烧火燎,盯着鹅爷我肥啾啾的屁股尖尖看。
小心你的招子!
秦辉仙一张脸绿了:“……你逛青楼还想娶公主?”
武岳一张脸也绿了:“我什么时候逛青楼了?”
“他们都这么说啊。”
武岳悲愤道,耳朵红得滴血:“我没有!从来没有!我、我顶多看了几本画,但我绝对没有去过青楼!”
“是吗?”秦辉仙皱眉:“那是谁在害你?”
武岳气得要死,一脚踢在门口的石狮子上:“……一定是仇远在背后陷害我!我这就去找他理论!”
“你不给你妹收拾嫁妆了?”秦辉仙朝他背影喊道。
武岳头也不回,挥手道:“我揍了仇远就回来!”
秦辉仙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嘀咕道:“古古怪怪……”
我附和点头:“像鹅爷这样十全十美的可遇不可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