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有收藏瑕疵品的癖好吧。”
“哦,好像就是那位小姐。”
苏好顺着说话人的视线望去,
看见温安妮低头捏着手包,独自匆匆从安全通道走了出去。
回公寓的车上,苏好跟徐翘通了电话,跟她讲了今晚的战况。
“250万美元拍了幅瑕疵品?画还叫《葬礼》?我怎么听说她是为她爸拍寿礼来的,怎么被你一激就没脑子了呢?”电话那头徐翘刚起床刷牙,笑得前仰后合,“弟妹干得真漂亮,今晚玩得开心吗?”
苏好纠正道:“我不是光玩啊姐,给你拍的那幅是今晚最抢手的画,我们策展的时候估过价,这画值这钱,你要是喜欢就留着收藏,不喜欢今后也可以转手,到时候我给你联系行里人,保你和姐夫稳赚不赔。”
“才不转手,”徐翘哼一声,“这画就得挂在我们家最显眼的地方,没事就拍拍照片发发朋友圈,气死那群姓温的!”
苏好忍不住“啧”了一声,跟一旁徐冽讲:“绝还是咱姐绝。”
车里安静,苏好的手机音量又开得不低,徐冽能听见两人对话,笑着点了点头。
那头徐翘却以为苏好在顾虑什么,说道:“你放心,就往绝里做,有你姐夫保驾护航,往后温家就是打落了牙都得和血吞,绝对不敢再报复你爸妈。”
徐冽偏过头来。
苏好一愣:“啊?”
电话那头徐翘也是一愣,沉默几秒钟后说:“我弟不会真做了活雷锋,一直没告诉你那事吧?”
“什么事啊?”苏好疑惑地看向旁边的徐冽,严肃道,“徐冽,你有事瞒我?”
徐冽伸手想抽走苏好的手机,但到了这份上,即使徐翘不说,恐怕也没法再瞒下去。
他的手顿在半空,只得随徐翘去了。
电话那头,徐翘的声音响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两年多前,温安妮被你们实名举报,取消了物理集训资格,回北城以后跟她爸妈告状,让家里卡了你爸妈一个工程项目,你姐夫让人打了通电话就疏通了。”
苏好从陈年记忆里翻出这桩往事,问徐翘:“是不是清明节,我爸妈临时没回南城的那次?”
“好像是吧,我也记不太清了,反正我弟那时候跟我关系可差,连我给他寄几件衣服,他都非要亲姐弟明算账,一听说你家里出事就开始双标,真是太狗了……!”
徐冽一脸无奈地听着。
但徐翘还说了什么,苏好却再也没听清。
挂断语音通话后,她心情复杂地看着徐冽:“那时候我俩好像还没在一起呢吧?”
徐冽笑着揉揉她头发:“没,你还在追我。”
“……”苏好叉起腰来,“谁追过你了!”
徐冽眉梢一扬:“不是为我在发奋读书,为我努力考正数?”
苏好还想辩驳,意识到他在狡猾地转移话题,回过神来:“你别想转移我注意力,老实说,当时出这么大事,为什么不跟我讲?”
“怕你以后做事都畏手畏脚。”徐冽默了默,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摩挲了下她的脸颊,“女孩子敢爱敢恨多漂亮,我希望有我在,你可以不用这么早长大。”
苏好抬着头看了他很久,垂下眼睫,牢牢环抱住他的腰,眼底有热泪盈眶。
这世上有很多人愿意给她避风港。
可是有一个人,连风浪都不舍得让她见到。
他给她筑造了一座象牙塔,希望她永远恣意潇洒,永远是十七岁敢爱敢恨的模样,希望她可以等到不得不长大的那天再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