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祭司一看,脸色大变,瞬间惊恐地嘶声尖叫:“邪术!这是邪恶的巫术!肯定是有恶魔想害我们的族人!”
晚彤母亲很心焦,又拽着老祭司到女儿床前。老祭司也理解她的心情,立刻给晚彤仔细看了看,低声说了些什么,又在她额头上虚点了几下,然后说:“兽神保佑了我们,让我们的族人平安。”
晚彤母亲顿时眼睛一亮,脸上都是喜悦,“祭司大人,我孩子没事对吗?”
老祭司点头,又一脸严肃凝重地问:“晚彤,你知道是谁对你下了这样残忍的邪术吗?如果不是恰好咳了出来,这虫子恐怕会吞噬掏空你的身体,让你死得十分痛苦。这样恶毒的人,必须抓出来!”
晚彤故作回忆思索,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之后,才有些后怕地提到了苏彦给她送吃的。
于是,就有了族长叫人把苏彦抓过来,并当众审问的事。
苏彦当然不承认。
但偏偏就有人证明看到了他给晚彤送吃的。还有晚彤的爱慕者指着他吼,说他一定是心虚了,看那脸白的,很不对劲。
苏彦听了,简直想吐血,经过昨晚,他的灵魂现在正处于半飘离但强硬想留在身体里的状况,脑袋昏沉,人也摇摇欲坠,很不舒服。
一番审问,祭司又对着他撒血做法。祭司是有本事的人,指着他身后模糊的灵魂影子说:“我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黑暗,邪恶,贪婪,果然是你谋害族人。”
谋害族人的罪名不轻,更别说苏彦还会邪术。
族长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很是宠爱,不然也不会养成她这样自信张扬的性格,这次受了重伤,族长和伴侣都很是心疼,又愤怒至极,在找出罪魁祸首之后,当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最后,族长宣布:“看在他是我们的族人,一同相处多年,苏彦的父母弟兄都对部落忠诚做出不少的贡献,所以不忍处死,但从今日起,苏彦被逐出部落,以后都与我们部落没有任何关系。”
他差点杀了人,却只是逐出部落,这惩罚似乎很轻。但在这样险峻的环境里,逐出部落,相当于剥夺一个人的社会身份,他将会成为一个流浪的兽人,没有部落的庇护,独自一人,死亡率极高。而且,寒冬即将来临,只有一个人,几乎可以说活下来的概率为零。
苏彦除了身上穿着的兽皮衣服,什么都没有,就这么被赶出了部落。而他的父母,竟然也没有拼命阻拦,只在他离开的时候悄悄塞了给他少许食物。
苏彦怨恨地瞪着他们,觉得他们不配做父母。父母难道不应该不顾一切,就算自己死了也要护着孩子的吗?
但他显然忘了,他自己做了什么事。而他只是被逐出部落,就是父母兄长竭尽所能求情保下来的结果。只是这样,都已经将他们在族人那里多年建立起来的感情消耗得差不多了。
他可是用了邪术,最终会吞噬掉晚彤的性命,要不是发现得早,晚彤会多么痛苦地死去。要利用晚彤的时候,他不觉得晚彤的命算什么,但等苏棠差点拿走他的命时,他就急了。
苏彦冷笑,紧紧抓着手里的一串红绳。
躺在手心里的,是一枚狼牙,明显经历过了岁月的痕迹。
苏彦心中恶骂——以为这样我就没有地方去了吗?我不可能死在外面,不仅如此,我还会风风光光地回来,把你们都踩在脚下!
因为顾昂的石屋比较靠近部落边缘,和其他族人有一段距离,所以他们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苏彦已经离开了部落。
他们过去的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结束了。
晚彤懒懒地倚靠着她的母亲,漫不经心地抬手,打了个哈欠。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她是个中了邪术而身体虚弱的人,感觉甚至有力气跳起来杀死一头强壮的雄鹿。
注意到苏棠和顾昂的视线,她的哈欠打到一半,朝他们眨了眨眼睛,大概是在说——这就是我给你们的交代,满意吗?
苏棠完全没想到晚彤的动作会这么快,一下就把给她下蛊的任务者找了出来,还把人干脆利落地赶出了部落。
任务者被赶走,苏棠并不关心,他在意的是,任务者很可能会卷土重来。他不觉得任务者会这么简单就被解决了,在外面冻死或是饿死。他一定还有后招。
苏棠觉得,还是把任务者赶出这个世界最一劳永逸,只可惜对方有道具。而且为了真正的原主苏彦回来之后也能正常生活,最好就是不要伤害到那具身体。
苏棠思索过后,觉得目前能做的,应该也就是做足准备,等任务者再回来的时候,率先下手,把人扔出世界,快准狠,不给他反应用道具的机会。
现在已经到了秋末,天气越来越冷,兽人们都在为寒冬做准备。到时候,几乎每天都会下鹅毛大雪,动物们都不会出来,他们不可能打猎,也只会待在石屋里,哪里都不去。
现在正是囤食物的时候,兽人们都很勤奋地打猎,拿出一些新鲜的肉当天吃,大部分则再加工腌制成腊肉,蔬菜也是同理,他们要储备足够一整个冬天吃的食物,密封装好,放进地下室。
在寒冬正式来临之前,他们还会有一场集市,是今年最后一场,和春天时的不一样。这是给大家一个以物易物,换到自己过冬需要的东西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