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公道:“实不相瞒,朱公子,今日其实赵少爷已经将花魁提前预定了。无论是谁他都要的。您看要不”
“我当是谁。”
朱世丰却道:“原来是礼部赵尚书的公子。怎么,你爹从户部那儿要到钱了?那你又知不知道,今年星野之都的赋税百分之六十都是我家商铺缴的!你拿着本公子的税钱,倒跑来和本公子抢人了!?”
这话说得刺耳,赵云升气得脸红脖子粗,“我我我”了一阵儿,却又口才不如人,一生气就说不顺溜话,结巴起来,反倒更惹得人笑话。
“话是说给人听的,跟一头畜生说话,云升,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然而此时,所有人身后,反倒响起另一个慢悠悠的声音。
只见整个星野之都最猖狂的纨绔子弟们都纷纷让开道,从他们身后,二楼的雅间里,走出最后一个穿着银袍常服的身影。
银止川手上拿着一把挂坠小扇,轻轻抵在脸侧,停在众人面前,歪头道:
“朱公子,又见面了。”
朱世丰从惹了上银止川开始,就日日出门带着随从,就怕被他报复。
唯有今日逛窑子,本来就是一项隐秘性举动,只带了数名小厮。当即不由有些慌了,磕磕巴巴道:“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他盯着银止川那双似笑非笑的眼,指着赴云楼的招牌:
“这可是大庭广众!你还想为非作歹不成!我跟你讲,在盛泱可是要讲律法的!”
银止川把玩着折扇——只是他身上纨绔气和杀伐气太重,所谓捧着本书也装不成秀才。这么拿着把轻扇在指间转,也看的叫人毛骨悚然。
“行啊,我自然是跟你讲道理的。”
银止川道:“你抖得真厉害做什么,朱公子,我不吃人啊。”
朱世丰勉强站直,所谓输人不输阵,也竭力装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叉腰瞪了回去。
“朱公子想买花魁是罢?”
银止川说:“只是花魁是要竞价最高者得,不知朱公子知道不知道?”
“废,废话。”
朱世丰道:“在场的难道还有比我更更”
最后一个“富”字没说出来,因为银止川将折扇拈开了,素白底的扇面上,有用墨水写的七个大字:
“天生我财没命花。”
朱世丰:“”
“你敢威胁本公子!”
朱世丰瞪大了眼:“银止川,你不要太过分!!”
银止川身后站着满王都最跋扈的纨绔公子,他温和地看着朱世丰,慈善道:
“没有啊。朱公子出多少银两买花魁,我们照付就是了——情娘,朱公子出了多少钱?”
见银止川亲自开口,一个貌美绝伦的女子娉婷而来,媚然道:
“银公子,朱少爷下了四十颗金株的‘点芳金’。”
银止川一笑,风流悠然道:“我出双倍。”
“我也出双倍!”
然而朱世丰见状,也倏然抢声,不服输道:“一百六十颗金株。”
眨眼,顷刻之间,原本的花魁的身价瞬间就翻了四倍,旁侧凑个热闹的群众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在星野之都,两颗金株就足够一个小户人家全年的温饱了!
但银止川浑不在意:
“三百颗金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