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恨你啊。”
银止川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却还没来得及发问,就感觉心口处蓦然一凉,一柄冰凉的匕首,穿过了他的躯体。
银止川骤然惊醒过来。
房内,已经天光大亮。
屋外的侍从听到动静,隔着门轻声问:
“少将军,要奴婢进来服侍么?”
银止川脑子发晕,有种宿醉后的头痛。行宫里布置豪华,此时正值清晨,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纸照进来,在雕花木案上投出一小片斜斜的光影。
浮尘在其中上下跃动。
银止川亵裤里一塌糊涂,他蹙眉,静了一会儿,才说:
“几点了?”
“刚过辰时。”
奴侍顺从答。
银止川吐出口气,看着自己显然已经不能再穿了的亵衣亵裤,道:
“拿一套干净衣物来,我要洗沐。”
收拾完再去正殿用餐,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西淮也在,照例等着他一起。
然而这回银止川有些不太敢见他,昨天在梦里做了什么混账事他自己心里清楚,现在看着西淮,总有点做了亏心事的感觉。
虽然后来突然被惊醒,银止川也只当是梦里糊涂,没什么缘由。一点也没有理会这个如同谶言一般的绮梦。
“昨夜休息得好么?”
银止川坐到西淮旁侧,假装镇定自若问。
西淮略微抬眼,看了银止川一瞥,低低答了声“嗯”,又问:
“少将军休息的好么?”
“”
银止川做贼心虚,但一点儿也不表露出来地道:“也不错。”
他不太敢看西淮的眼睛,每看一次,都觉得昨晚的梦也做得太他妈逼真了一些,好像是真的和这个消瘦冷清的少年发生了什么似的,甚至有点想问他“我弄得你还疼么?”
银止川不说话,西淮却淡漠开口,也不知道是夸他还是嘲他,道:
“少将军好定力。我昨夜加的鸳鸯散足有半包,少将军竟一晚都没有叫人么?”
银止川心想,不敢当,不敢当。已经和你在梦里消磨过了。
但表面上他还是风轻云淡一笑,不甚在意似的道:
“也不过是燥热了一些,你银哥儿受得住。”
“好。”
然而谁知道,西淮下一句话竟然是:“那我下次若有机会,再添一些分量。”
银止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