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都是风吹落的,在地上铺起了薄薄的一层,走起来时会沙沙作响。
白昼的光影也被切碎了,照在地上,晃晃悠悠,晃晃悠悠。
银止川在原地呆了会,片刻后后知后觉站起来,追了上去:
“你等会儿!我与你一起。”
——他说走就走,你去追不就好了。
银止川终于想通了。
下午西淮用雨蔷薇泡了一罐花酒。
埋藏在地下,六十天后取出来。
放入了白酒,冰糖,雨蔷薇花瓣,密封好了,还用麻绳仔仔细细地缠了一圈。
银止川一直在给西淮帮忙,从找密封罐,到铲土,挖小坑,都是他做的。一点没让西淮动手。
连西淮的白衣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沾上一点脏污。
最后西淮坐在台阶上看月亮的时候,他原本想立刻靠过去,但忍痛想了老半天,还是决定先去洗个澡。
“你在想什么啊。”
银止川换了身干净衣裳,清清爽爽地在西淮身边坐下。
他着实不愧是星野之都的公子哥儿中斩获闺秀芳心最多的纨绔,只这么随随便便地披一件闲散衣袍,甚至衣领上方的领口盘扣都没有扣好。
就显出一种又利落又干爽的少年意气。
银止川假装不太经意地坐到西淮身边。
“有什么心事可以同我讲啊。”
银止川说:“闷在心里会闷坏的。”
“没有。”
然而西淮淡声道:“没有在想什么。看月亮而已。”
月亮皎洁冰冷,永远在那里,但是也永远让人触碰不到。
银止川手撑在背后,也和西淮一样仰头看着月亮。
但是他觉得,他的月亮不在天上,而在身边。
“你为什么总也不高兴啊”
第二次地,银止川提起这个话题,轻声说:“我想逗你笑一下,但是你似乎总也不高兴。”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哪里不顺心呢?也许我都可以帮你解决外头不太平,盛泱越来越乱了。但是你同我在一起,这条朱雀大道上,永远都是安稳的,没有任何风雨。”
这是银止川刚才洗沐时,闷在心里酝酿许久的话,好不容易说出来的。
安稳。
这着实是一个很动人的词,尤其是在当下的盛泱。
如果去几条街外的黑巷,告诉那里的人跟自己走,能过上安稳的日子。有衣穿有饭吃,不必担心染病,睡觉时也不用枕着刀,估计会有大把的人争相前来。
然而此时西淮听了,却只轻轻笑了笑,问:
“银少将军对每一个睡过的人都会说这么些甜言蜜语吗?”
“”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