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喜过后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或者说,喉咙处令人难以忍受的灼痛提醒着他不对劲。
苏曜伸手去摸喉咙,张了张嘴,骇然发觉竟发不出声来。
怎么回事儿?
苏曜脸色顿变,嘶哑不成调的声音落入耳中,犹如晴天霹雳落下。
许久后,他冲到门口处用力捶门。
砸门声传出去,看守的人却连眼皮都不抬。
捶门声渐渐弱了。
门内,苏曜已是面色苍白,大汗淋漓,像是跳到岸上快要断气的鱼,就连那剧烈的呼吸声都带着难听的嘶哑,令人心生绝望。
此时的骆大都督正在书房看书。
说是看书,不过是翻开着书卷,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一名小厮得了允许,脚步轻轻走进来:“大都督,苏修撰刚刚醒了,砸了半天门。”
“随他去。”提到苏曜,骆大都督平静的脸色冷下来。
还真以为考个状元就是文曲星下凡了,既然长了一张不会说话的嘴,那就不要说话好了。
至于被毒哑的苏状元会不会用手写下这两日发生的事,骆大都督完全不关心。
已经到了与皇上闹翻的地步,这种芝麻大的小事还需要在意吗?
毒哑那小子,纯粹就是不想让他再说话而已。
骆大都督打发小厮退下,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翻书。
春日风暖,敞开的窗子突然飞进一只白鸽。
鸽子落在宽大的书案上,对着骆大都督咕咕叫。
骆大都督对着鸽子摊开手。
鸽子歪头打量骆大都督一眼,
展翅跳上他手心。
骆大都督轻柔替鸽子理了理羽毛,小心翼翼取下绑在它腿部的书信。
细窄的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风起。
骆大都督把纸条揉碎,放走了信鸽。
不多时又飞进一只灰色鸽子,带来的信上写着同样的两个字。
信鸽传递消息隐秘便捷,可凡事都有风险,这么紧要的消息自然不能只用一只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