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未点名,但说的是谁,等的是何,众人心知肚明。
老庄头回过神来,连忙拉着依然满脸不忿妄图开口的庄萤退了出去。
顷刻间,屋里只剩了楚昭云段景曜和张屈三人。
张屈缓了一会儿,压下了心里的气后才问道:“查出什么了?”
“三头家和四头家当夜里一个在矿下,一个在与人喝酒,眼下只有安氏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知二头家和安氏夫妻感情如何?”
“安氏?”张屈显然没有怀疑过安氏,听楚昭云问,他认真回忆,却猛然发觉自己全然不了解,“不知……不过二弟是个直性子,若是和安氏之间有龃龉,他憋不住话的。没听说过,想来他和安氏应是琴瑟和鸣。”
话落,张屈又想了想,事到如今也没什么话是值得遮掩的了。
他接着说:“不管是在矿下还是在喝酒,难保没有落单的时候,悄悄离开半炷香的时辰,未必不能成事。”
楚昭云反问:“矿主不怀疑安氏吗?”
“安氏进不来屋里,我几乎日日都在,她更不可能私下里偷到鹤顶红。”
“三头家和四头家能偷到?”
张屈颔首:“我对他二人并不设防,他二人也时常去柜子上翻看书本。”
“眼下想找到更多的证据,须得搜房搜身了。”
“可。”
“先搜此处吧……”
张屈颔首,他问心无愧。
段景曜极有眼色地悄声退了出去。
楚昭云也没敢太过肆意地翻个底朝天,她只是四处走走停停,仔仔细细地用眼睛去看而已。
一盏茶的时辰后,楚昭云就搜完了。
对于小楚的眼力劲儿和小云的举止,张屈甚感欣慰。
他解下了腰上的玉佩递给了楚昭云,“拿着我玉佩去搜,没人敢不应。”
然而张屈不知道的是,楚昭云一出屋就对段景曜低声说道:
“玉壶春瓶下压着纸,柜子左侧墙上有暗格,书案底部有把小锁,不外乎就这三处。”
随后两人沿着上午的路线,搜了安氏的房间,搜了李九的房间和炼铁场子里的书房。
一无所获。
而后两人来到林东则门口时,受到了林东则的阻拦。
“我和二哥之死无关,我这也没什么好搜的!”
“矿主之命,全都要仔细搜查。”
“你少拿矿主来压我!”
楚昭云掏出了玉佩,林东则大惊,这可是矿主身份的象征,是汴京那边给的玉佩!
他下意识伸手要拿玉佩,楚昭云眼疾手快地把玉佩收进了袖子里。
“三头家,我现在能搜了吗?”
林东则无奈:“搜……只是和案件无关的事,别告诉我大哥……”
楚昭云原本是应的,直到她搜出了一些物件,她才恍然大悟。
她一眼就瞧出了端倪。
虽和案件无关,但她不打算替林东则隐瞒。
“楚大哥,快去请矿主来。”
“你言而无信!”林东则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