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伴伴犹豫了一下:“皇上身体不适,不如再修养几日,那药吃多了总觉得不太好?”
燕帝冷笑着,眼里带着嫌恶:“朕要是不去,左相这老狐狸可就起疑了。”
这下张伴伴便再无话说。
左相回到相府已经很晚了,不过他还是连夜写了一封密函交给了心腹:“送去卿华楼。”
“是,大人。”
左相在书房里跺了几步,心里微微有些不平静,接着练了一会儿字,临近子夜,终于等到心腹回来了。
“大人,清清姑娘安排好了,已经派人出发,明日一早城门一开就混出城。”
左相慢慢地将最后一笔落下,忽然问了一句:“可有人跟着?”
“有,武功不弱,若不是大人未卜先知,早就派人在暗处看着,还发现不了。”
“对王爷,绝对不能放松警惕。”左相点点头,他抽出了另一封信函递过去,面色淡淡道。“听说山海书阁新到了一批云舒纸,明日去买些回来,老夫试试。”
“是。”
“对了,宫里可有消息传出来?”
心腹道:“皇上今晚在长秋宫留宿,晚些时候还要了水。”
闻言,左相那点不安也放下了,“甚好,来人,安置吧。”
他心情极好地离开书房,披着星辰回寝。
两国开战,特别是大战,当武器配置差不多,人数亦类似的时候,这仗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定胜负,哪怕一方拥有杰出的将领也是一样。
夏国毕竟是大国,樊之远当初花了近四年时间才一点一点将夏军打退,拿回了五州之地,可见不容易。
只要大夏坐镇的不是一帮贪生怕死之辈,这仗就有的打。
大夏四皇子领兵出征为的就是胜利,显然不会像曾经大燕的沈家军一样碰了面就逃了。
短兵相接了几次,具是试探。
然而就这几次,他也体会到了樊之远的厉害,光看战场上留下的两方尸体数量便能说明谁更胜一筹。
虽然很不甘心,可他不是冲动之人,按耐住了。
“殿下,京城来使。”
擦拭着宝剑的四皇子没有回头,眼底产生一丝厌恶,不过还是道:“让他进来。”
他身边之人提醒着说:“怕是来催促殿下的。”
四皇子冷哼了一声:“大燕皇帝虽然不是东西,但权力被架空,怡亲王一手把持朝政,樊之远背后站着他,自是要什么给什么,无后顾之忧。可本王身后,都是一帮扯后腿的混账,就等着看我吃败仗,呵,这怎么打?”
京里的几个皇子,恨不得兄弟就死在战场上,好接手他的势力,四皇子一想起来眼底的烦躁都抑制不住。
“殿下当冷静。”
四皇子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
来使是个太监,也不知道是站在哪个兄弟一边,总之不是他的,操着那尖细的嗓音,皮笑肉不笑地说着让四皇子怒火上涌的话。
“殿下,已经入秋了,受今年大寒灾影响,各地税收惨不忍睹,国库东拼西凑才凑足了军粮,实在不够殿下这几十万大军这般空耗,皇上的意思再拖下去,这个冬天百姓可就没活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