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害怕吓到王婶子,又吞下一粒丹药,换上衣裙,又成了小桑姑娘。
这次她没有可以装得弱柳扶风,眉目凌厉,漂亮的如一副画,极有攻击力的长相走在街上也是回头率很高。
和段惊楼那副好皮囊招摇过市一路走到王婶子家的豆腐铺子。
豆腐铺很显眼,用靛青色的布料挂了个棋子,上面简陋地写着点名“王家豆腐铺”,店内摆放着几个桌椅,一侧又放着新鲜鲜嫩的豆腐。
王家豆腐铺卖豆腐,也做豆腐汤,来往的人客人也是很多,桑榆大老远就闻到一股番茄豆腐汤的味道。
桑榆看着早早等在店门口的王婶子,神色一亮,“王婶子,我们来啦!”
王婶子哎呦一拍大腿,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她似乎又有了活力,脸色红润,眼神也明亮,短短几日就从牢内的阴影中摆脱出来。
“快进来,我让我儿子给你们做豆腐汤吃。”
段惊楼微微颔首。
桑榆一脸惊讶,“您的女儿呢,在你不是说你还有个女儿吗?”
“我姑娘啊早已经嫁人了,嫁到禹州去了,我过几日等风城平静了就让她回来。”王婶子笑眯眯地,让她俩坐下,风风火火地跑去厨房一阵忙活。
桑榆看杯中漂浮的茶叶,看桌子上落下的飞虫,看别人上好的菜,眼神飘虚就是不看段惊楼。
段惊楼表情不动,任凭桑榆看茶叶,看飞虫,眼神四平八稳地落下她白净的脸上,探究意
味十足。
桑榆几乎有些坐立难安,开始后悔跟段惊楼出来。有人在时还好,没人在时她和段惊楼之间就有种诡异的氛围,这种氛围大概就是近日他在她脸上停留的时间过分长了。
这种感觉很不妙,尤其是她顶着原本女子的脸。
桑榆没话找话,“这风城…好了许多啊!”
店外一个男人疯疯癫癫地跪下,眼神狂热,声嘶力竭,抱着怀里的玄鸟石像,“我是玄鸟,玄鸟是我!你们这些大胆刁民我都要惩罚你们!”
桑榆:“……”
段惊楼收回视线,吹了一下表面浮起的茶叶,似笑非笑道,“是挺好。”
桑榆干巴巴笑了一下,在这种尴尬的氛围中诡异地怀念起原本不理她的段惊楼来,眉头下意识一皱,正想着说点什么,段惊楼这人本来就不爱说话让他开口怕是等下辈子了。
“豆腐汤来喽。”
桑榆回头,看着那一锅冒着热气,飘香四溢的豆腐汤一时间从心到肚皮都由衷地表达了感谢,救命恩人呐!
……
桑榆和段惊楼从豆腐铺里出来时外面已经起了细密的雨水,淅淅沥沥的雨留向人间繁华处。
风城内大大小小的玄鸟石像已经被彻底收走,街道一下子空旷了许多。
风城过去许多年干旱一直无雨,直到玄鸟出现,可当人们的信仰崩塌,狂热的崇拜层层褪去,这座城意外地开始下起了雨。
雨越下越大,隐隐有电闪雷鸣之势。
“小桑姑娘,你
等一下。”
雨雾中传来叫声桑榆慢一拍回头。
一张憨厚老实的脸,仔细看还有几分可疑的红,这人好像是王婶子豆腐铺中的人,王婶子口中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