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这是要做什么去?”
谢青阮笑着问。
沈玥瑶走过来握住谢青阮的手,面露急切之色地问她,“阮阮,我刚刚听说大伯被讨债的人给带走了,你也是从外面回来的,可有看见外面去情况如何?”
毕竟曾经都是一家人,说不担心是假的。
谢青阮轻轻拍了拍沈玥瑶的手背,安慰她道,“嫂嫂放心吧,我是有看到那些人将沈家家主给带走了,可是我也听说,这道上的人比寻常人更讲规矩,说是只讨债,那就不会伤害沈家家主的性命,所以嫂嫂放心好了。”
听到这儿,沈玥瑶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见沈玥瑶还是有些担心沈家人,谢青阮试探地问了句,“嫂嫂可是觉得,那些讨债人太过分了?”
或者说,嫂嫂终究还是心疼沈家的?
“那倒不是。”
沈玥瑶笑得坦然,说,“我只是觉得,如果因为这种小事伤了人的性命,总归是不好的……大伯好赌,在外面欠了那么多的赌债,最后却想用我的婚事来换银两去还债……要不是长澜和伯父伯母到的及时,我现在恐怕早就是一具白骨了。”
“谢家对我有恩,沈家却不仁不义在先,如今大伯被讨债人追债是他咎由自取,我又怎好抛下于我有恩的谢家,去替沈家说情呢。”
从小父母就教育她,做人要明是非。
若是是非不分,那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而当时父亲和母亲在府中没有说话的权力
,她的一切婚事都由大伯做主,大伯要将她送给那个大她十岁的男人时,父母为她操碎了心,母亲更是几乎一夜白头,发了高热,一直抱着她不让她离开,明明意识是模糊的,却还是不停地喃喃道,“我的玥瑶……不嫁,玥瑶不嫁……”
将母亲从病榻上扶起来的是长澜哥哥,是谢家人。
血脉这个东西,实在是说不上来。
如果非要按照血缘来算的话,大伯算是她的至亲之人,可就是这样的至亲之人,她父亲的亲哥哥,却要亲手将她推向地狱。
可谢家人非亲非故的,却宁愿倾尽一万两,也要救她脱离苦海。
她要知恩图报才是。
所以,无论今日大伯落的如何下场,都是他自己的过错导致的,有因必有果,如果不是大伯先前欠下那么多的赌债,如今也不会被追债人围堵。
沈玥瑶笑着捏了捏谢青阮的脸,说,“阮阮放心,我是谢家人,自然是要向着谢家的。”
谢青阮吐吐舌头,也算是真放了心。
毕竟沈从林是她和哥哥联合骗的,沈万三的一万两也是因为她才无法拿去还赌债,换句话说,她就是故意折腾沈家父子,好为玥瑶姐姐出气。
可若是玥瑶姐姐还在乎那一家人,那就不好办了。
如今看来,还好是不在意了。
不过……
谢青阮坏笑一声,凑到沈玥瑶耳畔调笑道,“嫂嫂刚刚可是承认自己是谢家人了哦,所以嫂嫂什么时候和大哥
成婚啊!”
“你……”
沈玥瑶脸上“腾”地升起一抹绯红,又羞又愤地转身逃走,
“青阮,你要再这样取笑我,我就不理你了!”
看着沈玥瑶匆忙离去的背影,谢青阮上扬的唇角久久没有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