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姨沉默。
神亦已经如此了,连四舍中的舍身都开过了。
刚刚好,他现在状态不需要做什么,静观其变即可。
虽说不知道道穹苍用什么计,所图为何,但只要避开锋芒……
“香儿,我得出手。”
神亦一句,打断了她的思考。
他看不清大局,显然很明白他的枕边人会想什么。
不外乎便是担忧自己的安全,继而会去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不参与。
就跟之前屡次旁敲侧击,说索性待在十字街角,共度余生算了一样。
神亦知晓,这不现实。
他所处的高度,不允许他如此天真。
“我不出手,八尊谙、徐小受背后无人。”神亦话音诚恳,“我是大树,他们得有所依靠。”
香姨忿忿甩着手上铜镜,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让镜中人清醒:
“你都这样了,你退一步!”
房间内一时陷入了沉寂。
鹰蛇听得瑟瑟发抖,感觉自己不应该在这里。
但不多时,那道平静的、沉稳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你知道的,我不会退。”
香姨无力放下了手中铜镜,置于桌上,垂着手长久无言。
鹰蛇只能这般等着。
从傍晚,到深夜,到凌晨……
日出东方,当窗前洒来晨曦之时,鹰蛇终于见到,香姨动了。
“你不该退……”
“但别人也得进!”
她突然眨了眨眼,似从无边困境中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布满血丝的双眼猛地盯来,好不狰狞:
“八尊谙在干什么?”
“啊?”鹰蛇一愣,八爷在干什么,我怎么知道?
香姨也不需要回答,自言自语再道:“你给我的玉简中,爱苍生虚祖化,勾曳之眼锚定的八尊谙,在中域?”
“唔……嗯!”鹰蛇迟疑一阵,才重重点头,这有什么关系吗?
“八尊谙为什么还在中域?”
“呃。”
“他全程没出过手?”
“呃?“
鹰蛇全程发愣。
他完全接不上香姨的节奏。
但他不蠢,待得适应过来幡然醒悟时,唇齿微张,面露惊色。
“是啊,徐爱大战,受爷已经不需要八爷的帮忙了,那八爷这趟中域之行……”
“他,在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