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你拐弯抹角了,这么说吧!”
“在战后,我还见了爱苍生一面,他嘱托了我很多事情。”
邪罪弓弓弦微微一颤,其灵似乎凝回了注意力,悄悄在听。
徐小受看得一乐,再道:
“他嘱托了要我拿古战神台,之后承继使命,保护苍生,我只能说尽量。”
“他嘱托了大道之眼如有可能,风洒南冥,总之不想被有心人得之,加以利用。”
邪罪弓颤动更甚,弓弦嗡嗡作响,其期待、渴望之意,不言而喻。
徐小受一顿之后,伸手再抚弓身,忽而唇角弯起,大肆嘲笑道:
“独独你这陪伴了他半生的邪罪弓,这贵为九大无上神器之一的天下神兵,他没有留下嘱托。”
“半句都没有,提都没提过,从头到尾,他就没有想到过你。”
“你只是一把弓,仅此而已。”
邪罪弓似是愣住了,完全僵硬,徐小受还没停下,还在输出:
“他爱的从不是苍生,你也并没有排在第二位。”
“不论古战神台,还是大道之眼,他话里话外只嘱托了一件事……哦,一个人,你应该知道她的名字。”
邪罪弓最后一震,像是在拒绝倾听。
“泪小小。”
它于是失去了所有的动静,弓体整个黯淡了下来,再也不复神采。
徐小受不再多言,将这悲惨的玩意扔进杏界,嘱咐四大祖树看好,一边分神观之。
一旦有异,即刻发觉,即刻解决。
祟阴最好是从杏界中复苏,只要祂敢!
毕竟,杏界才是自己的主场,不止四大祖树,如还打不过,随便拉人进来镇压,譬如八尊谙!
“下一步……”
回望南冥,徐小受所眺之方向,却不是该要去堙碎大道之眼的深海,而是南冥近海处的无人沙岸处。
哦不,有一个人。
早在战时,早在许久之前,徐小受便看到了那一道身影。
他犹豫了下,并未犹豫多久。
他第一次主动挣断了传道镜母镜的锁定,一步登天踏出,消失在了南域罪土的天边。
……
“哗!”
海水从踝处没过,流沙挲过足趾,鱼知温忽而娇躯一颤,纤手紧紧攥住了衣纱。
落日余晖从远处洒来,海面一片粼粼金光,鱼知温看不见。
她能听见水声。
她能嗅得气味。
她还能感觉得到,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人——正如彼时朱雀金塔上的擦肩而过。
“徐,徐小受?”
鱼知温声音微微颤抖,缓缓转过了身。
徐小受轻轻“呵”了一声,伸手比量了下,较之于白窟初见,她矮了不少。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