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依童有片刻的脸红,见他好以整暇地等着她,她眼眸动了动,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脸颊,“难得问你一件事,竟还需要我讨好你,罢了,我去问萧玲去。”
豫王失笑摇头,伸手捉住她的手,吻了一下,“萧玲虽是萧岺的妹妹,两人却聚少离多,萧岺是否有心上人,她也未必知道,真要去问她?嗯?说句好听的就这么难?”
梁依童之所以没找萧玲,其实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见他只是想听一下甜言蜜语,梁依童又忍不住有些想笑,“你想听什么?”
小姑娘眼眸清澈,神情认真,就好似他想听什么,她都愿意说给他听,豫王却啧了一声,“罢了,勉强得来的,也没什么意思。”
梁依童眨了眨眼,自然瞧出了男人是想以退为进,她忍不住又笑了笑,这次的笑极其耀眼,像阳光倒映在春日的湖水中,漾起一丝粼粼水光,她将小脑袋贴在了他胸膛上,附和道:“嗯,那就不说了。我知道王爷最疼我了,萧岺的事,就赶紧告诉我吧。”
豫王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他道:“这些年,萧岺基本都伴在我身旁,在边疆那几年,营中自然没什么女人,如果有应该也是回了京城,这两年的事,不过他向来是个有主意的,若是真有了合心意的,应该会跟我提起此事,既然没说,就说明没有,你那个丫鬟倒也不是没机会。”
豫王对雪梅有几分印象,记得她性格温婉又细心,胆子明明不大,谁料竟是惦记上了萧岺,他道:“萧岺瞧着好说话,实则对府里的丫鬟都保持着距离,他跟了我多年,我也不好直接插手他的婚事,除了能帮你问几句,估计帮不上什么大忙。”
见他言谈间,竟是带了点歉意,梁依童眨了眨眼,“这种事,肯定得萧岺有意才行,他若对雪梅无意,就算咱们插手,将他们绑在了一起,强扭的瓜也不会甜。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你能帮着问几句,我已经很开心了。”
豫王揉了一下她的脑袋,“等会儿我帮你打探一下。”
“嗯,你先别提雪梅对他有意的事,先确认一下他是否有心上人,如果有,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若是
没有,剩下的我来安排。”
见她笑得活似个狡黠的小狐狸,豫王有些好笑,“你想怎么安排?”
“自然是给他们创造一些单独相处的机会,说不准就日久生情了。”
见她一副经验十足的模样,豫王脸上带了一抹打趣,低声问她,“当初给我研墨时,是不是也打着这种主意?”
梁依童脸又红了,她确实垂涎过他的美色,但是又岂敢有旁的心思?豫王也不过是逗逗她罢了,没再就这个话题多说。
过了片刻,他便将萧岺喊到了书房,这两年,萧岺并没有太大变化,因在战场上待过的缘故,他身上也有一些肃杀感,只不过他习惯了以笑示人,就显得很是温和,真正跟他打过交道的,才知道他有多难缠。甚至有人觉得,他是豫王身旁不可撼动的一座高山。
萧岺进来后,直截了当道:“王爷寻属下过来,可是有要事要吩咐?”
豫王比他更直接,“不是公事,你也老大不小了,这几年心中可有中意的姑娘?”
萧岺显然没料到豫王会问这个问题,耳根都有些发红,他竭力维持着淡定,“属下事务繁忙,自然没闲心想这个。”
豫王道:“之前我虽跟你说过,不会勉强你娶哪个,不过你年龄也不小了,该考虑一下此事了,最近留意一下身旁有没有合心意的,有的话我就让王妃帮你张罗。”
萧岺摸了摸鼻尖,谢了恩。
他之前确实不曾考虑过婚事,忙是一回事,也没有这个心思,府里的丫鬟倒有几个跟他表明过心意,他却不喜她们的张扬,因不喜,甚至越发有些反感此事,后来见他冷了脸,这些丫鬟才矜持些。
萧岺退下时,恰好瞧见雪梅拎着食盒,从厨房的方向走来,她是豫王妃身边的丫鬟,萧岺自然认识她,雪梅性格内向,并不爱说话,萧岺也不是那种喜欢主动跟人搭讪的人,两人谈不上熟悉,每次见了面,也只是点点头,打个招呼。
雪梅瞧见他,冲他福了福身。见她拎着食盒,萧岺道:“姑娘不必多礼,我恰好路过清幽堂,帮姑娘拎一下吧。”
雪梅连忙摇头,“不劳烦萧大人了,没多重。”
萧岺却已经接了过来,他凑近时,雪梅的脸明显红
了一下,她性子温和,也不太擅长拒绝人,见他已经拎住了,只得连忙道了谢。
说起来,她之所以会对萧岺有好感,也是因为觉得他很体贴,这会儿她却不敢看他,到了清幽堂后,她就连忙接住了食盒,再次道了谢。
见她一副对他避之不及的模样,萧岺才拧了拧眉。其实刚刚王爷问他身旁可有合心意的时,他脑海中闪现过雪梅的身影,他瞧着爱笑,其实很是喜静,也不喜太闹腾的女子,雪梅文静娴淑又细心体贴,是他极其欣赏的类型。
不过显然她对他并无好感,萧岺有片刻的怅然。不过他也并未太上心,毕竟感情的事,本就是随缘,他对她的感觉也仅限于欣赏,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
得知萧岺没有心上人后,梁依童就琢磨起了怎么撮合他们的事,谁料她还没来得及撮合,雪梅的母亲就瞧中一个男子,说要让雪梅休假时,回去相看一下。
萧玲听到这个消息时,自然是愣了愣,前两日听绿秀说雪梅对她哥有意时,她还着实欣喜了一番,大概是自个性情清冷的缘故,她跟绿秀一样很喜欢雪梅,过年时,雪梅还帮着给她俩做了一身新衣,萧玲嘴上虽没说什么,内心却很感激她。
她甚至觉得她哥定是上辈子做了不少好事,才能被雪梅瞧中,知道王妃有意撮合他们后,她就将雪梅当成了半个嫂子,谁料认定的嫂子,竟要没了?
萧玲心中不痛快,当即跑到了萧岺跟前。
她虽是一身侍女服,因神情冷淡,面色冷白,身上丝毫没有女子的气质,倒像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见她神色不愉,萧岺就耐心问了问,“怎么了?”
萧玲横他一眼,冷声道:“还问我怎么了?难怪如今都讨不到媳妇?好不容易有个不嫌弃你的,都要跑了,你以后真打光棍吧。”
她说完就走了,神情很是不快,令萧岺多少有些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