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院枢密使韩德让对应付这种局面胸有成竹。在景宗重病时没有诏书召唤的情况下,他就秘密召集其亲属数十人奔往行宫正赶上景宗晏驾。
韩德让与耶律斜轸对正在哭泣的萧绰说:“只要相信我们,又有什么可以忧患的呢?”
虽然萧绰已治理国家长达十三年,但她知道非常时期时局的危险性。
一是内政不稳。萧太后没有兄弟,所以没有外戚力量可借助,而此时诸王宗室近百人都拥兵掌权;可谓是个个虎视眈眈。
二是外有劲敌北宋,随时可能乘机发大军而来。如此形势,让她想到了一个人。
萧太后想到的这个人是韩德让。韩德让是辽太祖耶律阿保机时著名汉臣韩知古的孙子,他年少时就文化修养深厚,文韬武略均名冠一时,此时为南院枢密使。
为什么萧太后会想到他,因为他们二人有着特别的关系。
据历史记载,韩德让和承天皇太后有过一段特殊关系,所谓“有辟阳之幸”。
史在载:“萧后幼时,尝许嫁韩氏,即韩德让也,行有日矣。而耶律氏求妇于萧氏,萧夺韩氏之妇以纳之,生隆绪,即今虏主也。耶律死,隆绪尚幼,袭虏位。萧后少寡,韩氏世典军政,权在其手,恐不利于孺子,乃私谓德让曰:‘吾尝许嫁子,愿谐旧好,则幼主当国,亦汝子也。’自是,德让出入帏帐,无间然也。”
从而可知,萧绰少年曾许配韩德让,且二人互相爱慕,当燕燕十四岁时,还未来得及结婚,就被景宗选为妃子。
婚约也就只有让位于皇权。景宗死后,萧绰看中了韩德让的政治才能与军事才能,于是决定改嫁韩德让。
这在当时契丹族的风俗中是允许的。正如上述记载:萧绰私自向韩德让说:“我曾经许嫁于你,愿谐旧好。当国幼主萧太后简介,也就是你的儿子了。”
此后,韩德让就无所避讳不断出入于萧绰的帐幕之中,出外游猎和处理政务,两个同案而食,并排而坐,同帐而卧,过着夫妻生活。
圣宗对韩德让也以父事之。随后,萧太后让韩德让统管南北两院,又拜为大丞相总理朝政。
韩德让不负所托所望,在他的辅佐下,萧太后实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奖励农耕,倡导廉洁,治理冤狱,解放部分奴隶,重组部族……加之每当她听到谁有好的建议必定采纳,以功论赏并赏罚分明;这位年轻太后的“明达治道,闻善必从,兼习知军政”的才能为她赢得了全民的忠心,也使有才之士对她钦佩得五体投地。
萧绰与耶律斜轸和韩德让一起参决大政。南边的军事委托耶律休哥。韩德让总管宿卫事,萧绰和圣宗母子的安全得到了保障。
韩德让甚得萧绰宠信。他请示萧绰之后,撤换了一批大臣,并敕令诸王各回自己宅第等待,不许私自互相宴请,乘机夺取了他们的兵权,太后和圣宗的地位才得到了巩固。
这表明太后政策得当,处置有方,很快稳定了局势,既没有发生流血事件,也没有像汉朝吕雉、唐朝武曌那样,大规模诛杀老臣。
萧绰掌政期间,也是辽国的鼎盛时期。
萧太后摄政后像一切剥削阶级统治者一样;对各族人民起义毫不留情,对外也发动不义之战;对她来说都是次要的,因为她做了几件大事。
萧太后摄政主要在用人上作了调整,一方面提拔“有经国之才”的耶律斜轸为北院枢密使“参决大政”,又任用耶律休哥为南京(今北京)留守,总管南方军事,以加固边防;另一方面则大力重用汉官,在汉族官僚中最突出的代表就是“智略过人”的韩德让。
萧绰明达治事,广采纳谏,赏罚分明。她利用加官晋爵、绘像于景宗乾陵御容殿等办法笼络群臣,群臣咸竭其忠,将士用命。
奖励开垦,重视农牧业生产。萧绰摄政27年减免税赋达23次,又8次下诏赈济灾民、流民和贫民。辽海地区出现了“编民数十万,耕垦十余里”的景象。
有远见卓识的萧太后,毅然抛弃了世代沿袭下来的狭隘的、陈腐的民族偏见,下令明文规定,汉契“一等科之”,即用同一法律制裁。
公元994年七月诏:“契丹人犯十恶者,依汉律。”
萧太后摄政时期,在全统治区域内开科取士;其后定期举行。
由于大量德才兼备的知识分子通过科举进入政界,他们或牧宰一隅;或经帮谋策或详明政术,为巩固辽代统治注入了新的力量,也促进了辽代文化发展和社会进步。
然而英明一世的承天皇太后萧绰,哪里会想到自己会在遂城城下遭遇硬核刘敏的挟持。
刘敏竟然用一把“璇玑刀”按在自己的脖子上,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萧绰不得不让韩德让前去遂城城下下诏撤军。
这是多么狂扫威风的挟持?萧绰本想来个鱼死网破,可她毕竟是城府之人;能从父亲萧思温被刺杀,辽景宗耶律贤亡故后带着幼子耶律隆绪和耶律隆庆这样的困境中走出来;面对手持“璇玑刀”的刘敏虎视眈眈,当然也能忍气吞声。
刘敏见萧卓低头沉思,知道她是在做思想斗争,并没有松开来,而是对眼前的韩德让道:“在下知道你是文忠王韩公!”
刘敏说着,指指宫帐门口道:“韩公只要按刘敏说的去做,在下是不会伤害萧太后的!”
韩德让见说,慌忙打躬作揖道:“刘娘娘要什么吩咐,尽管讲出来!”
刘敏定定神道:“让宫卫将我们几人搁在宫帐外面的兵器送进来!”
韩德让一怔,慌忙对阿里木道:“阿里木,快上宫帐外面去将南朝将士寄存外面的兵器拿进来!”
阿里木急急火火走出宫帐,见外面占满前来勤王的辽国的大将;萧太后的二儿子耶律隆庆也在其中。
耶律隆庆见阿里木走出宫帐来,急三四火迎上去道:“阿里木,母后的情况如何?”
阿里木伸出手中断了刀头的突厥弯刀神情慌张道:“梁王千万不可冒失,静静守在宫帐外面方为上策;稍有轻举妄动,太后的性命就有不保之虞!”
阿里木说着,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小人奉命给南朝将士拿取兵器!”
保存兵器的几个宫卫想说什么,可嘴张了张就是讲不出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