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宋衍没说话,低头默默吃饭。
林稚想了想:“我凌晨三点就过来了。”
宋衍的动作停下。
“沈琰伤口感染了,发了一晚上的高烧,沈伯母哭着给我打电话,所以我就过来了。”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因为这件事和我生气,如果是的话,我和你道歉。”
她的坦白让宋衍更加沉默。
他的确因为这件事难过,甚至于希望,那天晚上伤口感染的是自己,高烧不退的是自己。
他沉默的坐在那里,半晌不开口。
林稚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刚准备出去。
有人从身后紧紧的抱住她。
可能是因为输液的缘故,他的左手凉的像是刚握过冰块。
林稚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又自己拔针头了。
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
伴随着偶尔喉结吞咽的粗喘。
“我没有生气。”
他压低了声音,话尾恹恹的,“我是吃醋。”
喜欢了太久的东西,有一天突然属于自己了,任谁都会觉得慌乱,害怕她会突然离开。
他有过太多次被抛弃的经历,已经不想再体会了。
每一次,都像是在提醒他,你是一个多余的人,不管对谁来说,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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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稚握住他放在自己的腰间的手,指腹轻轻摩挲过手背。
“对不起。”她柔声说,“是我没有顾虑到你的心情,以后不会了。”
肩膀上,有什么轻轻的靠过来。
宋衍的发质很好,头发软又顺,在她脖颈间蹭过。
外套在进病房后没多久,就因为嫌热脱掉了。
里面只有一条浅棕色的针织裙。
湿润感渗透进来,沿着皮肤肌理。
林稚抬了下眼睫,轻轻扬着唇角。
“宋衍。”
她喊他的名字。
“恩?”鼻音有点重。
林稚的声音本就轻柔好听,这会夹带着宠溺的笑意,像是绵软的云被微风吹散,初春刚长出的新芽染上露水,还有日出时的第一缕光,包含着世间所有的美好。
“要哄吗?”
她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