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是猎鹰,凶残,孤傲,是主宰,是统治和支配一切的强权者,不惮任何手段。
现在才依稀感受到,他立着的高高的巅峰,是血肉撕咬出的生路,他在苍空嘶鸣时,是一身的鲜血淋漓。
他刚刚说。
我这盆冷水,不早被你煮沸了。
真的煮沸了吗?
苏稚杳目光落下去,凝到他垂在身侧的左手,她情不自禁伸过去,托起他的手。
她慢慢将那只黑金手表往上推开,露出手腕上tartar的刺青。
原来他当初说刺青因为受了点伤,是割腕留下的疤痕。
清楚他受过多少罪,苏稚杳心里堵得难受,再佯装不下去,唇边笑痕逐渐僵硬。
他的心没有暖起来,依旧是冰冷的。
否则他早该将刺青洗掉,还有小拇指的银色尾戒,早该摘下了。
苏稚杳垂着眼,闷声不吭半天,忽然低声说:“接下来两三个月,你能不去京市就不要去了。”
贺司屿任她捏着自己的手,淡淡调侃:“你这是想要体验异地的感觉?”
“这季节,多雷雨天气啊。”
略怔两秒,贺司屿领会到她用意,他眸光深了深,片刻后一笑而过:“谁告诉你,港区就没有雷雨了?”
苏稚杳像是倏地醒悟过来,蹙起眉,模样很是正经:“那怎么办,捂住耳朵有用吗?”
贺司屿偏过脸,被她引得笑了。
不再给她触景生情的机会,他装不经意从她指间抽回自己的左手,往她下巴捏了一下。
“不至于见你一面都做不到。”
苏稚杳张张嘴,声还没出来,就又合上唇,欲言又止的,把头低了下去。
贺司屿了然,问她:“有话要说?”
苏稚杳眨眨眼,假装糊涂:“没有啊。”
不想要猜来猜去,贺司屿人向前倾,双手撑到她身后钢琴的侧木,圈她在小小的空间里,近距离将她凝着:“不说我们就在这里耗着,耗到你说为止。”
他身躯挺健,逼近得颇为强势。
苏稚杳下意识后仰,臀部抵到琴键,压出几声凌乱的嗡鸣。
“真的没什么……”在别人家的花房里调情,总有随时会被撞破的禁忌,苏稚杳屏住气,声音弱下去:“就是想说,我们可以去度假,但你每天都这么忙,也腾不出空。”
贺司屿低敛着眉睫,注意力在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