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名下所有企业,贺司屿一人便占股30,拥有绝对的控股权,然而罗西家族在二级市场疯狂高价收购贺氏股票,短短时日,克里斯在贺氏的持股已达到27,只要克里斯再继续收购,占股与贺司屿持平,贺氏就得与罗西家族合并财务报表。
如此,克里斯就会成为贺氏的实际控制人。
徐界将外界的情况一五一十告知,贺司屿很平静,仿佛早有预料,唇边翘起的弧度,又丝丝透出一种操控者的游刃有余。
好似在说,鱼儿上钩了。
贺司屿闭目养神,淡声道:“增发20的股票,除贺荣和克里斯,所有老股东都可低价购买,他们如果继续在二级市场高价收购,就持续发行新股票。”
徐界很快理解:“先生的意思是,稀释股份,让克里斯手中的持股比例永远达不到30,这样即便克里斯还要恶意高价购入,这笔钱积累下来也是天文数字。”
“想要进入贺氏董事会,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贺司屿唇角勾起冷笑:“还找了贺荣这么个蠢东西。”
真以为贺氏的股份这么不牢靠,什么人都能想收购就收购,以为他在千里之外,就放下戒心,暴露贪婪本性。
欲念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现在只需要等着,这把火烫到他们自己。
当然,克里斯的手段不止这些,但他依的无非就是金钱和权势,罗西家族的生意基本都上不了台面,出现统治现象,全凭财团庞大,倘若某天资不抵债,罗西家族就是个废物空壳。
商战是一场持久战。
就算克里斯不公开宣称与他对立,他也会花时间,亲自动手,好好地陪他玩这场游戏,了结这个肮脏的族群。
回到京市后,苏稚杳就沉浸练琴。
这回,她没有如过去那般魂不守舍,尽管没有和他见最后一面,没有和他说再见,只在一通电话里,做完了所有的离别。
无约定,无归期。
但她没有难过的时间,也没什么可难过的,他不想她再因自己身陷危险,她同样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她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真正的懂事,学会了接受,接受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
而今苏稚杳只想着一件事,就是练琴。
成名,已经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事。
刚回京市那天,苏稚杳在琴房,突如其来,一位稀客登门。
是传闻中那位盛家老三,盛牧辞。
苏稚杳坐在钢琴前,还在他意外的出现中惊愣,盛牧辞自顾慵然地靠着钢琴旁,抱着胳膊,京腔拖着痞劲儿,懒笑对她说:“老贺托我照顾你,以后在圈子里,有事报我的名儿。”
听见是那人的意思,苏稚杳睫毛扑簌,出神半晌,轻轻道出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