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老头子不是爹只是师傅,但是他没有儿子自己没有爹,呼延风从来就只把他当爹,不当师傅。
可是不管他骂的多凶多狠,老头子依旧躲在天禄草原偷瞄小娘屁股,半句也听不到。
到了最后,还是要靠他自己。
就像今日在擂台之上一般,很多时候,并非别人不愿帮你,他们只是鞭长莫及。
脑袋变得昏沉,眼睛变得模糊,摇摇欲坠之间,呼延风依旧没有放弃。
“我还有什么可以用?还有什么可以用?”
此时的他双目浑浊,气血两衰,心中却在不断的问自己:
我还有什么可以用?
还有什么办法能解决掉那些该死的虫子?
兽皮少年想到了一幅图。
那是他临出发的前一晚,老头子带他到茅屋下方不知什么时候就挖好的地室里,最后看的一样东西。
那空空荡荡的地室之中,只摆着一幅图。
图上画着的是一方碧绿的水塘,水塘之中荷叶稀疏,莲丛之间有九条色彩各异的鱼儿嬉逐来回,不亦乐乎。
老头说那叫《九如图》,出去之后,什么时候领悟了,什么时候便可以回来。
老头没有说如果领悟不了能不能回来。
呼延风却知道,答案是不能。
老头说了,他是他第七个弟子了,前六个都死在了大陆上,如果他也死了,那他就会到草原之上去找第八个,如果第八个也死了,那他就去找第九个,如果第九个也死了,那他就找个地方老婆孩子热炕头,因为刑舍是到灭亡的时候了。
“老头儿!”呼延风望着那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画,疑惑道:“画里头分明是九条鱼,叫《九鱼图》岂不更合适一些?”
老头摇了摇头,只坚持说这幅就是叫做《九如图》,等他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差不多也就该领悟了。
呼延风紧抿着发紫的嘴唇,笑意却在他的眉间扩散。
“如山如阜,如冈如陵。如川之方至,以莫不增。”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身上浓郁的战意消散,呼延风浑浊的双眸陡然之间就变得皎皎如月,双手之上印诀变幻,体内那股勃然浩大的刀气顿时以一化九再化九,不断分化,直到变得细若游丝尚不及发丝的百分之一。
成百上千万的细小刀气游走在血肉骨膜皮肤经脉之间,仅仅不到三个呼吸,毒虫尽死,毒素尽去,剑池之中吃掉的那半棵树上的降尘果,潜藏在体内的药力不断激发,呼延风身上的伤势尽去,修为更是一鼓作气提升到了星极巅峰!
呼延风轻轻一笑,心中带着一丝释然。
“死老头,你大约不用再去找第八个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