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榭想挽留,用的方法太笨拙。
宋连枝的话都没让他冷静下来,笑话是吗?谁爱看谁就去看吧。
宋连枝牵着傅越的手:“我们走吧。”
玻璃门开了又关,女人那声懊恼的抱怨一字不落进了江榭的耳朵里。
她说的是:“真倒霉,遇上他。”
江榭牵动嘴角,双手张开又握紧,尽管面色不改,眼尾已经渗出他自己看不见的润意。
原来他并非心若磐石。
也是会被几个字伤的透不过气。
江榭没有食欲,桌上的菜品一口未动,提前离席,回了公司。
助理以为他今天下午不会回公司,俏俏把女朋友带进了公司,准备一起下班。
“晚上去逛个超市,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小排,明天我不忙的话,就去你的公司接你好不好?”
“好。”
小情侣,甜得发齁。
总裁忽然光临,令他们措手不及。
助理瑟瑟发抖,还好顶头上司没说什么。
江榭把自己摔进休息椅上,轻合双眸,闭目养神,过了几秒,烦躁睁开双眼,头疼的眼前发黑。
当年不接或是转接的宋连枝电话的是他,在宋连枝满心欢喜要为他学习下厨做饭时泼凉水的也是他。
他自己都还记得当时说了什么,他说:“家里有阿姨,不用麻烦你。”
江榭想着这些事,都不太笑得出来,没人毁了他的婚姻,是他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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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傅越的车,他没有急着发动,修长的手指放在方向盘上,不徐不疾问:“江榭还是经常来烦你吗?”
宋连枝摘下口罩,脸蛋闷得微红,她帮自己系好安全带,“不算频繁。”
最近比较烦。
乐此不彼给她打电话。
像有那么点破镜重圆的意思。
傅越看着她的侧脸,白皙的皮肤,眼珠黑白分明,脸上没有悲伤的表情。
但他感觉得到她不高兴。
傅越默默握紧方向盘,不知用了多大的勇气,才问出口:“那几年,他对你好不好?”
宋连枝结婚的消息传来,他刚回到傅家,被排挤,被几位名正言顺的傅家子弟按着脑袋欺负,日子过得不算太好。
但他不觉得有什么。
听闻长辈在准备宋家和江家联姻的礼物时,脑袋疼的要炸开,脸色煞白站在客厅中间,听不进去任何的话,有人提醒,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人生窒息又绝望。
他那时,毫无反抗之力,也没有任何争取抢夺的机会。
只能一点点、咬着牙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