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江岁寒想了想,漠然颔首,看他的视线中,恨意已凝成了冰,“最后一个问题,北冥君的本命魔息为何在你那里?”
“哈哈……”温不昧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凑近了,几乎贴在他耳边,“江公子,跟我走,我就告诉你。”
回答他的是一记剑光,仿佛燎原火,霎时,无边杀气滚滚而至。
整个苍穹山,风雨如晦。
一盏茶后,千人剑阵溃不成军。
“呼,呼……”奚凌喘着粗气,勉力支撑住一个阵脚,回头问,“师兄师姐,小五,你们怎么样?”
“……”沈在清与之有杀妻之仇,方才激战时毫无保留,此时受伤不轻,已然说不出话来,只摇了摇头,挣扎着想要站起,终是失败。
奚凌倒抽口冷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可能,这不是属于人间的力量,他,他怎么可能仅凭一个人——”
“四师兄,你猜的没错,他的确,已经不能算是人了。”江岁寒冷清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浓烈的血气。
“那是什么意思?!”奚凌失声叫。
“他不是人,他是神。”
江岁寒拄着剑,抹了把侧脸溅上的血,冷冷道:“南海鲛人族的传说中,曾有一位名叫泽水上神的先天神祇,为了镇压火灵地脉,以身殉道,神魂化作三件灵物,封存着六界最精纯的水之灵力——鲛人泪,玄武魂,凌波珠,南海鲛人的直系后人同时得到这三件至宝,就意味着获得昔日泽水上神的神力。”
当日只听明如霜一番闲谈,并未想到鲛人一族竟在谋划着这样大胆而疯狂的事情。
这个世界,除早已凋零无几的先天神祇之外,任何后天的魔神都无不经历千锤百炼,受天罚考验。
萧洛即是例子,身为魔祖,多少年背负天道封印,不得自由。
想逆天造神,谈何容易。
江岁寒袖挽剑花,脊背挺直,毫无避讳地注视不远处,那已是神明之身的鲛人。
“温不昧,你既然知道利用天谴来除去敌人,那就同样该明白,你杀业满身,苟安于世尚可,若是执意成神,来日必遭天谴。”
“所以呢?”温不昧踩在一朵水灵汇聚而成的莲花上,二指勾住左手手套的边缘,轻轻往下扯了扯,莞尔,“你觉得我会在乎?”
“不会。”江岁寒自嘲一笑,无奈摇头,“你这样的疯子,什么都不会在乎。”
“过奖了。”温不昧将手垂在身侧,神色很淡。
“……”江岁寒思量片刻,道,“我和你走,你放过苍穹派。”
“哦?”温不昧无惊无喜,完全意料之中,“江公子,识时务者为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