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是元婆婆的老家,元婆婆听着小郭说起河间的人和事,想回去了。
小郭也喜欢那个朴实有趣的地方,怀念他们的“俊俊面馆”。
也就是说,他跟于三娘定下赌约的那一刻,就没打算赢。
之所以不挑明,是为了给于三娘铺路,让她凭本事得到这个职位,别人不会因为她年轻就轻视她。
小郭抚了抚被槐树捶到的地方,笑嘻嘻道:“是嫂子太优秀,我输得心服口服。”
这话不假。
就算他不放水,于三娘也稳赢。
“臭小子,学会耍滑头了。”
槐树敲了敲他脑门,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去了河间,把这封信交给城北大营的钱虞侯,就说你是我弟弟,他自会照应你。”
小郭喜滋滋把信收起来,不忘拍马屁,“还是我哥惦记我。”
其实他岁数跟槐树一样,只是槐树早熟,又有本事,无忧洞出来的这批孩子,不管大小都爱叫他一声哥。
当初他们这批人能来火锅店,还是槐树向司南开的口,这份恩情小郭永远不会忘。
槐树笑笑,“别贫嘴了,煮面去。”
小郭咧了咧嘴,颠颠地去了。
小径那头,于三娘躲在树后,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她向来聪明,立刻明白了。
依着从前的性子,她必会把话挑明,拉着小郭再比一场。然而,经过这小半年的磨练,她长了见识,心性也成熟了,懂得了接受别人的好意。
于三娘面上没显出来,只默默地记下了这个人情。
今日天晴,司南干脆把锅碗瓢盆搬出来,在园子里搞了个露天“派对”。
他支着一块铁板做羊肉炕馍,小郭和赖大在旁边合作刀削面。
赖大在河间的时候练出来了,削面功夫又快又好,煮好一份就交给小郭炒。俩人配合得十分默契。
自打赖大改邪归正,身上的优点也渐渐显露出来。
他身材高大,五官立体,稍微收拾收拾就是个俊小伙。他还很讲义气,自打认定了司南和小郭,就一心一意听他俩的,再没做过混蛋事。
他一边削面一边讲着市井笑话,逗得孩子们笑声不断。
小茄子跟他熟了,一边打下手一边搭话:“赖哥,你真要跟着小郭哥去河间啊?”
“还能有假?房子都卖给东家了。”
赖大捞起一份面,熟练地扣到炒锅里,转头朝槐树暧昧一笑,“东家说了,回头把房子修整修整,给咱们这位程小将军娶媳妇!”
槐树大名叫程飞羽,自打他入了禁军升为都虞侯,大伙都玩笑般叫他小将军。
槐树面上微红,笑骂道:“你那破房子,院墙都没有,也好意思说修整修整,重新盖还差不多。”
赖大摇头晃脑,“你别忘了,我那院墙是谁踢塌的。”
司南忍不住笑了,“你说我好好地烙着馍,怎么就突然扣下来一口锅?”
赖大哈哈一笑:“东家别恼,大不了我给你算便宜点儿。”
“别,再便宜就真是白送了。”
要不说赖大义气呢,那房子虽破,地段却不错,听说司南要买来给槐树成亲用,他二话不说,主动把价钱压到最低,司南想往上加都不行。
若不是为了在河间买铺子,他肯定一个铜板都不要,直接白送了。
羊肉炕馍出锅,司南一手一个小铲子,咔咔一卷,又咚咚一切,装到盘子里,让孩子们分着吃。
小崽懂事地说:“我们等着师父哥一起吃。”
司南捏捏他嫩乎乎的小脸蛋,笑道:“不用等我,这个露天‘派对’的特色就是边玩边吃,你们端着盘子,找个喜欢的地方,看着风景趁热吃,凉了就不香了。”
孩子们觉得新奇,这才端着盘子跑了。
司南继续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