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上哪儿找来的土包子呀,连话都说不清楚。”
“你们听见她说话了吗,嗲声嗲气拖着调儿,故意的吧?”
“怕不是来捞的。”
又有人嗤笑一声,“不是来捞的难不成还是真爱,这圈子里还能有这东西。”
方龄说她当时是什么感觉已经有些忘了。
只记得自己手脚冰凉的在原地站了会儿,直到谢礼安回来也没有靠过去。
那天晚上她问谢礼安,是不是也觉得自己说粤语很可笑。
谢礼安叼着烟挑了挑眉,把她搂进怀里,又渡口烟到她嘴里,呛得她猛咳几声。
他又笑,问她是在哪儿听到的混账话,他替她出气去。
方龄就摇他手,那会儿还知道撒娇,拼命问他是不是。
谢礼安笑的浪荡,含着笑的气息落在她耳边,说了句:“唔系啊,bb,我就中意你咁样。”
他粤语说的标准,嗓音醇厚低沉,贴上来那句bb,让她一记就这么些年。
方龄吸了吸鼻子,状似不经意地说:“后来我有特意去练普通话,日子再久些,也就自然而然沾点京腔了。”
向晚听着心口说不上来的烦闷,她鼻尖泛着酸意,就连眼前摆着的这盘,口感绵密醇香的烧羊肉胡姆斯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干嘛这副表情?”方龄睇她,“我没事儿,真的。左右他会有腻的一天,到时就好了。”
向晚点头,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自己,“会好的。”
“你呢,真打算这样跟陈公子耗下去了?”
向晚拿叉子戳牛肉塔吉的酥皮,她说:“我也从来没有真的想要有个结果。”
方龄深知她理智而清醒,拿起水杯碰了碰她的杯子。清脆的叮当一声响,伴着她那股畅想未来的高兴劲儿。
“等我回了深城,记得来找我玩儿,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糖水铺。”
“一言为定。”
临走前向晚去了趟洗手间,从扶梯下到二楼,右手边就是。
她走进去时,正巧有两个女生在台盆前洗手补妆。
向晚没在意,径直进了隔间。
要不怎么说洗手间就是女人的修罗场,她庆幸刚才方龄说要陪她来,她拒绝了。
外头传来擦手的声音,其中一个女生说:“下周末就是谢唐两家的婚宴了吧?”
“好像是。前阵子我还看到唐婉卿一个人在试礼服,谢家那位都没到场。”
“嗳这可不兴说,传出去你爸又该说你口无遮拦。”
那人嘟了嘟唇,有些不服气地小声说:“谁还不知道啊。”
等两人走出去,向晚才从隔间走出来。
水龙头哗哗流淌,她顿在原地不禁思忖,谢礼安办婚宴的事,方龄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