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他怎么还能在这个时候,做到情绪稳定,游刃有余的。
她自嘲声:“陈公子也喜欢玩这种戏码,叫我没名没分地跟着你,天天守着你数日子,你想让我这样稀里糊涂的虚度往后余生吗?”
陈景尧再也按耐不住,恨不得堵住她这张恼人的嘴。他伸手擒住她的后颈,将她狠狠往前带,低头冷声说:“我他妈真想敲开你这漂亮的脑袋看看,里头装的到底是些什么。”
他混不吝的京腔脱口而出,竟然丝毫没有违和感。
“总不会是你。”向晚偏过头嘴硬道。
“是吗?”陈景尧怒极反笑,他点点头,“行,那就先尝尝你这张比磐石还硬的嘴究竟是什么味道。”
说完他便吻下来,吻的又急又狠。
这是头一回向晚感觉到陈景尧失了分寸,坚硬牙齿的碰撞,混合着粘连的水声,将一潭死水搅了个天翻地覆。
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向晚呜咽的音调被他尽数吞没掉,鼻息充盈着属于他的味道,如同他本人一样强势霸道,萦绕着挥之不去。
他退开些,一点点平复呼吸。
“你要为这跟我分手,我不答应。”
向晚喘着气,眼底有些红,“陈景尧,你要让我做小三吗?你就这么想坐实这个身份,想让我难堪是不是?”
陈景尧抵着她,“让你难堪对我有什么好处?”
向晚咽了咽口水,没说话。
半晌未动,她只觉得累极了。
意识涣散间,她听到陈景尧说:“晚晚,我向你保证,你所担心的事情,通通不会发生。”
*
慈善晚宴后的第三天,陈景尧不出意外被召回了大院。
山雨欲来风满楼。
只是这番动静,委实要比他想象的,来的迟些。
当晚他约了港城一地产大亨谈事,酒过三巡,人被灌了不少酒不说,到大院时更是脚步虚浮,时间也接近九点。
平时这个时间老爷子早睡了,今晚却是正襟危坐,颇有种不等到他誓不罢休的姿态。
陈景尧推开书房门,就看到老爷子端坐在茶台前,一壶沸水煮到快要蒸发干净也没动作。
他不动声色上前,按停开关,坐到老爷子右侧。
两人谁也没说话,隐隐有些僵持的对峙。
陈景尧重新煮一壶茶,低眉顺眼地递到老爷子手边,态度恭敬。只是这恭敬里头掺着几分认真,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老爷子终究年纪大了,陪他耗不起,索性先开腔。
“我上回敲打你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陈景尧笑笑,“不敢。您说的事,我回去思量过了。”
老爷子浑浊的双眸抬起来睇他,不怒自威道:“你思量过的结果就是带着人招摇过市,亲自去下沈家的颜面。陈四,你这招釜底抽薪,连我都自愧不如。”
兵行险招,先发制人。
叫自己从被动的位置上退下来,看似被怀柔,实则暗暗计较着反扑。把事情架起来,要人主动来找你谈,就不至于太过被动。
老爷子活了一把岁数,又是从那个位置退下来的。要说陈景尧那一身排兵布阵的本事,都是他手把手教的,却没想到会让他举一反三。
老爷子都不好说,他前儿被沈文军逮着阴阳怪气的时候,到底应该是气愤还是自豪。
可枪口要的是一致对外,他倒好,公然算计到他头上。
陈景尧松了松领带,身上泛着酒气。酒后人也更痞气慵懒,他身子向后靠,双腿微微敞开,“还得是老爷子您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