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她人已经被抱了起来,直到他们出现在镜前,她才知道陈景尧没的说错。
她抗拒不了。
陈景尧的手挡在她后背,不够理智的情况下还知道要护住她。他吻她的唇,一下下很轻,“向晚,你看看你自己,这样还要跟我好聚好散吗?”
到底是谁疯,已经辨不清了。
从他在她的眼神中看到过分清明的坚定时,他就决意要摧毁这份清醒。让她好好看着,看看还有谁能叫她露出这样的神情。
向晚眼泪止不住地流,狠狠闭上眼,有种前所未有的羞耻感。
她又怎么能从他这个运筹帷幄,擅长谈判的资本家手上讨到好,他顷刻就能让眼前这个表里不一,浪荡不堪的女人一秒被打回原形。
向晚嗓音沉哑,睫毛轻颤,在他的最后关头,红唇嗫嚅两下,心甘情愿拿枪指自己。
“我收了你父亲的钱。”
陈景尧浑身一僵。
隐忍到极致没宣泄的欲。望像被冰封住,听到有关“父亲”和“钱”的字眼,让他蓦地停了动作。
他不信,还要她复述一遍。
向晚这才睁开眼,陡然和镜子里的他四目相对。
她头发凌乱,伸手拂了拂脸颊旁的泪,看着他说:“我收了你父亲的钱,两百万。”
陈景尧没有一次这么厌恶她这双清冷的双眸。
他怒极反笑,从她身上退开。
所有的情爱欲。望好似都终结在她这句话里,他仰了仰头,笑道:“向晚,你真是好样的。”
向晚从大理石台面上下来,扯过一旁的浴袍穿上。
她赤着脚,冰凉的瓷砖并未给尚未缓解的燥热带来冷意。相反的,她脚趾蜷缩,空调风直勾勾吹过来,只觉得更冷。
她攥紧手,回头又给自己补一枪。
是很轻的一声笑。
“就是没想到,堂堂陈公子只值两百万,和我想的差距有点大。”
陈景尧沉默片刻,紧紧看着她,目光前所未有的阴鸷。他在分辨,分辨她此刻过分冷静的眉眼和深情到底是真是假。
他上前掐住她脖子,“向晚,你是在作死。”
向晚喉咙泛苦,咳了两声,笑道:“陈公子不信,大可以去问问你父亲。顺便替我转告一声,他可真是小气。”
空气凝滞般无声流动,时间也跟着静止。
陈景尧狭长的眸森冷淡漠,他指节微屈,手上用了力。
只是可惜了这么漂亮修长的脖颈,平日里吃不住一点力,稍微重些都能留下一道淡淡的指印。
眼下她强忍着,倔强的双眸微颤,心里一阵死灰。
他宁愿她求饶,宁愿她认错。
她想要多少钱,跟他开口就好,要多少他都给。
可她为什么不?
陈景尧眉心轻跳,冷声道:“向晚,你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向晚敛下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