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暑假,向阳回宜市前特意绕道去了趟南城。
沪市离南城不远,他如今在沪大上学,受方秀英的嘱托来看一眼向晚。
他到南城火车站的时候,向晚正有场商演的主持活动。她发了个地址过去,让向阳先在附近找个地方等她,她活动结束再过去找他。
周末场活动结束的比预期要晚,向晚换好衣服回去的时候已经快要四点。
她和南台签的不是编制约,合同没签死,她便能私下接些兼职来做。
向晚赶到家附近的肯德基时,就看到向阳翘着腿,边喝可乐边在打游戏。
她走过去敲两下桌沿,问道:“你怎么来了?”
向阳见她来,抬起头看一眼,满不在乎道:“妈说你连过年都不愿意回家,让我过来看看你。”
向晚:“走吧。”
“等会儿,等我打完这局再走。”
向晚不愿惯着他,转身就走。
向阳见状嗳了两声,匆忙看眼她的背影,最终只好拿着手机跟上去。
他们步行回向晚租住的小区,路上顺便还绕去生鲜超市买了几样菜,打算回家做晚饭。
走进小区时,向阳的游戏正好结束。
他将手机揣回兜里,抬头四下张望,撇了撇嘴,“姐,你怎么就住这儿啊?”
向晚拎着菜走在他前面,头也没回地说:“你要觉得委屈可以去住酒店。”
“我哪还有钱住酒店啊。”
说来他就十分不满。
沪市的生活水平挺高的,他们大学宿舍一共四个男生,两个是沪市本地人,一个是南城人,家里条件都不错,每个月的生活费数目很可观。
再回头看他,方秀英每个月就给他打三千块钱,他自己花都不够,更别提找女朋友了。
为此,寝室里其他三个男生总明里暗里地嘲讽他,就连买双球鞋也畏手畏脚的。
“一个月三千块钱还不够你花的?”
向晚不理解。
她读京大的时候,生活费基本都是靠自己兼职赚的。
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向阳却不以为然,“现在跟你们那时候不一样。”
向晚懒得和他讨论他那畸形的价值观,本就不剩多少情分了,想着今晚结束就打发他走。
成群的飞虫围着路灯的灯泡打旋儿,有些年代的老小区,外立面的墙皮破破烂烂地朝下耷拉着。
盛夏的燥热蝉鸣不止,躲在郁郁葱葱的绿化上抗议。
向阳盯着向晚的背影,不太理解地说:“我都想不通你好好的京市不呆,跑到这儿来干什么。这里还能比京市好不成?”
向晚脚步微顿,转头冷脸看他,“你要搞清楚,我在京市也不是住别墅豪宅的。”
“胡说,你分明谈了很有钱的男朋友……”
向晚攥紧手上的袋子停下脚步,她脸色冷然道:“别人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们一样成天打别人主意,连钱也收的理所应当。”
为这事儿她几乎和家里断了联系。
若不是今天向阳自说自话找来,她根本不想和他们多说一个字。
向阳耸肩:“就算无关你也该为自己争取点什么吧……”
“是啊。”向晚点头,“你们不都替我收下了么。向阳,你要想安安稳稳度过今晚最好就给我闭上你的嘴,否则我不介意现在给你买张回宜市的硬座。”
都这个点了还能上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