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连眼神都吝啬的给。隔着两年的时光,那道高墙也变得像是雾里看花,影子都瞧不真切了。
陈景尧背靠座椅,伸手扯了扯衣领,降下车窗点根烟。
他眼皮轻掀,掸下烟灰,一双阴郁的双眸透过后视镜望向司机。
“聊了什么。”
陈景尧忽然开口,叫前面专心开车的司机一愣。
司机眼观鼻鼻观心,见他并未在打电话,那就是同他说话了。
他跟在陈景尧身边也不少年头,做司机的最重要得会看眼色,会猜老板心思。
所以当他这样问,司机很快就将今天发生的事理顺。
他抬头笑道:“就和向小姐打了声招呼,没说别的。”
陈景尧吁口烟,侧过头不再说话,眸底却是沉郁一片。
*
向晚到京台后的工作尤为忙碌。
每日的早间新闻,以及新闻直通车,还有一些时事访谈节目,几乎充盈着她回国后的每一天。
那些无暇顾及,也理不清头绪的事暂且都被抛到了一边。
不是忘却,而是已经习惯这种状态。
在伦敦的那一年里,她无数次尝试过淡忘,可她好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亦或是除了某个特定的人,她再也无法喜欢上别人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那晚,她穿着从陈景尧衣帽间顺来的那件黑色衬衫,躲在公寓窗户外的露台上,悄悄点过一支烟。
烟是她随手在便利店买的女士烟,有股淡淡的薄荷味,抽起来还是略带苦涩。
这大抵是她做过最出格的事,不过是想体会一下尼古丁的味道,是不是真有那么上头,可以麻痹掉内心那股烦躁的情绪。
她学着他的样子,在昏暗的摇椅上去点,去吐。吸进口鼻的那一刻还是免不了被呛到,当即就皱着眉头灭了。
心底那股躁意没被淡化,反而更加深了。
后来就再没碰过,只当那是情绪到达临界值做的一次无用尝试。
失败就失败了,一如她的爱情。
小暑后的某天,向晚下播后意外在台里碰到了杨一恒。
一年前她仓促去伦敦,当时在南城的房子退租还是顾明潇替她办的。她整理行李的时候落了些东西,后来是杨一恒跟团队一块儿到伦敦出差,特意替她捎了过去。
所以这回见面,两人少了许久不见的寒暄,彼此都有些意外。
“向晚?”杨一恒站停,“你回国了?”
向晚抱着稿件点点头,“是的,好久不见,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一恒说是有个交流会,就在京台举办,他专门从南城赶过来参加的。
向晚说:“那还挺巧的。”
杨一恒:“既然碰上了,一起吃个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