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把被子拢好,陈景尧自己下床去洗手间。
等他再回到床上,只看到朦胧的月光清影掠过床头,凄凄淡淡地洒落在床尾。
向晚乌黑的头发铺在白色枕头上,半趴着,身上的被子有一半被踢开。
陈景尧带着一身凛冽的凉气重新把他搂进怀里,惹得她轻轻颤动,旋即又拱上来,栽进他怀里。
闹钟是在四点半响的,向晚唔了声,伸手按掉,又钻回到被子里。
没过五分钟又响了。
身边人替她关掉,拍了拍她的臀,沉声道:“起来了,早上不是还有直播?”
向晚翻个身,带点鼻音说:“我才睡了三个小时……而且我头上有伤,没法直播了。”
早知道昨晚就不熬那么晚了。
陈景尧哄她,“那再睡会儿?”
向晚摇头,“也不行,不直播还有别的事的,不好偷懒。”
“下午回来再睡吧。”
向晚直起身,钻进他怀里,半睁着眼问:“你困不困?”
“还好。起来吧,司机在楼下等你。”
“这么好啊……”
陈景尧抱她起身,“以后就让他接送你。”
向晚觉得也不必这么麻烦,他的车就没一辆是低调的,真车接车送的,又好叫别人传闲话了。
陈景尧却说:“你总要习惯别人的目光,何况我们男未婚女未嫁,正常谈恋爱,又不是见不得人,慌什么。”
他一本正经的说谈恋爱三个字,多少让向晚有些游离。
她边刷牙边含糊道:“以前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谈恋爱的闲心。”
陈景尧轻叹,“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
凉薄的资本家?
各取所需,懒得去维系男女关系的公子哥?
向晚不敢说,借着漱口低下头。
刷完牙,她把他推回卧室,“时间还早,你再去睡会儿吧。”
外头天还没亮,这一晚委实够折腾的。
向晚出门就看到那位相熟的司机已经等在楼下,她打声招呼道:“不好意思,要麻烦您起早了。”
司机听了诚惶诚恐,连忙摆手给她开门,只说:“您回来就好。”
这话听的向晚又一阵心酸。
心道他太犯规了,现在连他身边的司机都能分分钟戳痛她,叫她动了想旷工的念头。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她撑着头看窗外明惶的灯光,骤然一笑。往后的时间还长着,不好让这些情动的念头被提前透支的太旺。
她是要一直跟着他的。
到了电视台,导演看她头上的伤,叹气说她是起码两周不能直播了。
向晚只好往录音室去,给新闻做配音。忙忙碌碌再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
车子等在外头,上车后她问司机:“他在做什么?”
司机回道:“陈总还在公司,晚上有个应酬,估计挺晚结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