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你说了,我去睡觉了。”
说完趿上拖鞋,哒哒哒跑上楼。
陈景尧颇有些无奈地把怀里的靠枕放到一边,轻轻捏了捏眉心,不禁失笑。
她真是,脾气见长。
向晚躺到床上,翻个身背对门,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可感官全开,那双耳朵不自觉盯着门外,盯着楼下,就是闭不拢。
听不到外头的动静,也不见他上来,她有些泄气,索性将头蒙进被子里,拒绝一切干扰。
直到十分钟后,卧室门被推开,旋即啪嗒一声阖上。没过多久床的另一边就陷落下去,属于陈景尧凛然的木香顿时环伺左右。
他把被子扯下,她那颗毛绒绒的脑袋倏地露出来,紧接着人就贴了上来。他从后面抱她,掐着她的腰,半支起身,唇落在她耳畔。
“话还没说完就跑?”他沉声道。
向晚动了动,“是你先不正经……”
她好好的在同他说,他非要东拉西扯的叫她害臊。
陈景尧:“那我现在正经的听向小姐说话。”
向晚忍不住勾唇,“我不说了。”
身后人没再说话,就这么抱着她。
他体温高,浑身散着炙热的气息,没一会儿就把向晚贴的黏糊糊的。
她翻了个身,脚踢两下被子,长腿落到外头才觉得舒服些。
陈景尧自然地抓过她一条腿,搁到自己腰上,任她搭着。
窗外树影婆娑,月光影影绰绰打到帘上,折射在地板上,泄了一地的莹白。衣帽间的镜前灯亮着,他借着朦暗的灯光看着向晚的脸。
她今晚说的这些话,委实叫他有些心疼。
过去的她不愿表达,是觉得没有必要,成日抱着及时行乐的态度,随时做好跟他一刀两断的准备。
他承认,倘若是从前听到这些,他一定也会觉得,太过了。他少有窥探欲,说难听点是没有兴趣。
可现在再听她剖白,他才知道她这些年是在怎样的环境下成长。
原来过去曾感受到的,那股逆境下蓬勃生长的势态不假。她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仍然能够坚守本心,怎么能不叫人喜欢。
他喜欢到,恨不得把这过去二十五年所受的委屈通通替她抚平了。
陈景尧俯身,轻轻的吻落在她耳边,“心肝儿,你不是谁的加持,也不是谁的牺牲品。”
向晚闭着眼没说话,轻颤的睫毛出卖她的情绪。
他继续道:“在我这儿,你就是我想要的人,也是独一无二的。别为了这些事把你自己困住,没必要。”
向晚嗓音闷闷的,嘴唇却是勾着,“陈公子好肉麻。”
陈景尧被她气笑,“嗯,比不过昨晚一连说几遍爱我的向小姐。”
向小姐缩进被子里,咯咯的笑。
他把被子掀开,“别动着头上的伤。”
“哦,知道了。”
陈景尧瞥过去,烦躁地问:“什么时候再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