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一个和黄月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那中年男子身穿长衫、两手指甲半寸来长,一看便是个动笔杆子不干粗活的人。
“账房先生,这位好汉想买些牡蛎回去。”那伙计指了指黄月对那中年男子道。
那账房先生笑盈盈的上前抱拳道:“客官想买多少?”
“敢问这牡蛎其价几何?”黄月抱拳回道。
账房先生捋了捋胡子不紧不慢道:“大个的有七八两重,三十文一斤。个的四五两重也要二十文一斤。”
黄月摆摆手道:“不问几斤,但挑大个的来一千个。”那账房先生一听直接愣住了,怕听错了又仔细问了一遍。
见那账房先生面露难色,黄月笑道:“先生莫不是觉得在下放空话,掏不起这银子?”
账房先生急忙摇头道:“非也、非也。只是这一趟货牡蛎却不是很多,客官一人便要了一半的上好牡蛎,那金陵城的许多老主顾便没得买了,此事在下还得请问过东家才好。”
黄月点点头道:“那在下便等你东家回话了。”那账房先生连连点头,一路碎步进了船舱内。
很快,一个身长八尺、皮肤黝黑、头发胡须略带发白的中年男子大摇大摆走了出来,一看派头和言语的口气便是东家老板。那账房先生紧随其后也跑着走了出来。
“那个客官要买这么多牡蛎啊!”
“是在下!”
“哦,客官想必也知道,眼下还不到热,牡蛎可出不了那么多货。我若卖了一半的上等牡蛎与你,那这许多主顾便照顾不到了。”
“既是如此,这价钱便由掌柜的开吧。”
那东家老板见黄月如此爽气,也跟着哈哈一笑道:“好!好!好!客官不怕我狮子大开口,想必定是做大买卖的。既然客官如此豪爽,我也不能气了不是,就给你两千个上等牡蛎,价钱照旧,就当我包某与阁下交个朋友了,今后长日久,咱们生意常在。”
黄月笑着点点头但忽然感到一丝蹊跷,把那老板仔细打量了一番又低头沉思了片刻,不禁抬头问道:“敢问包老板贵乡可是在浙江台州府黄岩县海门卫?”
那包老板也瞪大了眼睛抱拳笑道:“包某常年跑船,本以为只在这江上的几个渡口有名气,想不到客官也听过包某,真是愧不敢当。”
黄月一拍大腿竟大声的笑了出来,那包老板和账房先生还有干活的伙计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直到黄月笑了半晌停下里后,那包老板才颤颤巍巍的问道:“客官为何发笑啊?”
“包大哥,难道你认不出我来了吗?”黄月着转了一身。
那包老板常年混迹江河湖海,多少年下来自己也不记得见过多少客人了,一时间看着眼前这个满脸胡须、个子不高、年约四旬的中年男子也是摸不着头脑,想了许久愣是没想出来。
黄月凑到包老板耳边声道:“包大哥可曾记得十几年前黄某去海上击杀倭寇,烦劳包老大下海带路一事?”
那包老板立刻眼睛一亮,顿时大惊失色。
“哎呀,黄兄弟!原来是你啊!”包老大一把抓住黄月的双臂激动的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