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事宜,由三家长辈和江恕一并包办。
这场婚礼无论对于江恕还是温凝来说,都意义非凡,江恕本不愿意假借人手,事事都想亲力亲为。
可当初第一回婚礼时他做的混蛋事,对温凝来说或许是这辈子难忘掉的阴影。
对于圈内其他人而言,大抵是这二十年来看过最大的笑话。
他不希望自己捧在手心的心肝宝贝儿被任何人看轻,因此温凝远在港城的父亲家长辈纷纷赶往寒城,与周家江家的老一辈人一同大肆操办,江恕也一一默许。
一时间,几家本处在运筹帷幄高位的老人们全都为了婚礼这种事情忙得团团转。
倒是作为婚礼主角的新娘子温凝落得个清闲,兴致勃勃地置办起学习用品,迎着开学季踏入期待憧憬已久的大学校园。
去的那天,温凝穿得一身嫩。
大概是江檬檬这个不怕死,不把亲哥气死绝不罢休的铁头娃出的主意,给温凝弄了套新款的jk制服套装,上边白衬衣领口扎着软萌萌的蝴蝶结,下边是浅绿色堪堪遮到大腿的百褶裙,背了个制服包,看起来足足比自身年龄还要嫩上五岁。
江恕看得眼睛都直了,要不是知道自家宝贝已然过了法定结婚年龄,还和自己扯了证,都觉得自己像在犯罪似的。
当天就因为这衣服裙子,温凝差点都没去成学校,好在江恕最后忍下来了,没把人往床上丢,还算有点人性。
只不过那天上学,人是江恕开车送到学校的。
温凝多少觉得有些别扭,哪有人上学还要老公送的,又不是没长大的小孩儿。
江恕不以为意,执意要送,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提到之前:“我送怎么了?之前艺考不是我送的?高考不是我送的?”
江恕替她回忆着,都把自己回忆笑了:“说出去谁能信,我媳妇高考都是我亲自送的。”
温凝实在不明白这事怎么就能让他得意成这样。
江恕盯着她那浅绿色的小短裙,看得眼红,总觉得他今儿要不亲自送她去学校,再冲那些小年轻男大学生宣誓宣誓主权,自己头顶上的颜色迟早和温凝这裙子一个色。
成熟老男人面对年轻男大学生的时候,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无奈。
温凝对江恕心里那点争风吃醋的幼稚小情绪浑然不知,只觉得这么大的人上学都要人送,相当不好意思。!。
加之如今两人在网上的热度高,大家对他们这两张脸都熟烂于心,很容易被认出来,出门的时候,温凝还特地伪装打扮了一番。
吸取了上回电影首映夜的教训,这回她不仅给自己戴了帽子口罩,还逼着江恕也戴了。
男人相当不情不愿:“我就这么见不了人?凝凝,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个有名分的男人。”
温凝也不知怎么的,没来由地轻笑出声,偏过头看着他:“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你的那些朋友们要是知道你这个鼎鼎有名的寒城太子爷,居然在这强调起名分来,怕是都瞧不起你了。”
“他们那群没老婆的废物也配?谁瞧不起谁。”江·有老婆·有名分·恕口气相当嚣张,“你还知道我有这个名号呢?知道还不懂得好好珍惜,送你上学还嫌弃,知不知道外头有多少人想让我送,都没机会?”
温凝哪里怕这些:“那你送她们去呗?”
江恕的立场相当端正明确:“不送,只送仙女,谁能有我老婆好?漂亮又可爱。”
温凝都快憋不住笑了,她哪里能想到,曾经高高在上的男人,如今居然能为了哄自己,卑微成这样。
“我走啦?”车子到了学校教学楼下,也该是说再见的时候了。
江恕表情明显没有最开始放松,下颚线都绷得紧紧的,显然不想听到温凝说“走”这个字。
他偏过头,睨着这个即将为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而抛夫弃家的小女人,那股子舍不得劲儿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
江恕痞坏痞坏地歪着脑袋,轻轻松松把车门锁死,勾唇笑着:“不留下点什么不许走啊,司机也不是白给你当的。”
温凝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思索片刻,从书包里掏出个钱包来,抽了张一百的大钞,塞到江恕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