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除夕前的三天,江恕才得到温凝有可能不回家过年的消息,那心情宛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到尾浇了个彻底。
这天晚上,他望着一桌子不记得悄悄练过多少次的年夜饭,愁得眉头紧皱,想直接奔片场去把人给逮回来。
可温凝说过,这部剧对她的转型来说很重要,剧情是悬疑向,导演又严谨,拍摄的时候对片场的环境氛围道具甚至是人员的去留,都把关慎重。
只是去个几天,很快就会回来。
当初江恕只觉得是要给她一点空间,便随口答应下来,男人的大度体现得淋漓尽致,为此,温凝还相当主动地忍着害羞,穿了特别的小裙子奖励了他几个特别的“小礼物”。
拿人手软,吃人嘴软,江恕没理由食言。
若是放在过去,他这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寒城太子爷,哪能把区区一个导演放在眼里,就是圈内最最知!名最最德高望重的导演,见到他也得低头鞠躬主动问好,哪有他迁就别人的道理。
可如今他是在为温凝铺路,温凝需要长久地在这个圈子里活跃着,他可以给她提供所有想要的资源,可是人心难测,保不齐有不怕死还要拉个垫背的拖她下水,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保护她,因此只能换掉从前强硬的方式,不让她前进的道路上生出难以跨越的荆棘。
于是两人的身份便换了过来,和一年前相同的是,临近除夕的御乾湾里只有一个人守着,而不同的是,以前守着的人是温凝,如今却是江恕。
距离除夕还有两三天的时间,他精心挑选了三套年夜饭的菜单,也已经练习过多次,可每回想要温凝尝尝味道,她都不在家。
胸口闷闷的像是压着口气喘不上来,更多的是心疼,原来曾经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家里,毫无希望地等着自己回家,就是这种感觉。
而那时的她,比现在的他还要难受许多,他好歹知道温凝只是出去拍几天的戏,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他都能一清二楚,时不时也能通个电话,打个视频,见见对方的脸,听听对方的声音。
可那时候的温凝,甚至连他一丁点的关心和喜欢都不曾拥有,只是纯粹的等待,没有见面也听不见声音,不知道他到底在哪,不知道到底在干些什么,只能漫无目的地一直等下去,没有希望地等下去。
她该有多难受,多失望,所以后来才会走得那么坚决吧。
正巧这会儿温凝拍完了几场戏,等待换场的空档,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给江恕打了个视频过来。
江恕的手机只响了一秒,他便立刻接了起来,温凝的脸很快就出现在手机的画面里,江恕笑容一下子温柔起来:“宝贝。”
“嗯,我刚拍完几场戏呢,还要两天才能回家哦。”温凝一边拿纸巾替自己的额头擦着暗红『色』的痕迹,一边笑着和他报备。
江恕眉头一下皱了起来,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恨不得下一秒就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赶现场去。
“你怎么了?”温凝问。
江恕下颚线崩得紧紧的:“你额头怎么了?怎么弄的?”
话音里都能感受到男人的紧张。
温凝愣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弯着眼!笑着:“噢,这个是假的,我不是拍悬疑剧吗?我又是这个单元的主角,受害者嘛,怎么都得见点血的,这个是化妆老师化上去的,不是真的,就是后来补了一次,补得有点儿多,一会儿换场就不需要了,所以我先擦掉些,待会儿好卸妆。”
温凝盯着手机对面的男人瞧,明显能看见他松了一口气:“被吓到了?我们化妆老师的水平是圈内数一数二的,化得太好了居然连你都没看出来。”
江恕闷闷地“嗯”了声:“我怕你又受欺负。”
温凝笑了笑,又说道:“真没事,我有你呢,哪还有人敢欺负我呀。”
这要是换到之前,江恕就该接过话茬来耍流氓搞下流玩意儿了,可这会儿他表情有些凝重。
他接电话之前才对着一桌子菜,回忆先前她一个人等自己的样子,刚刚又被那血吓了一跳,满心的担忧和自责一下子挥散不去,此刻倒是真的没心思调笑。
温凝说的没错,他总欺负她,每回都把她欺负得好惨。
温凝见情况不太对劲,忙问他:“怎么了?你不开心吗?怎么感觉眼睛都有点儿红了,是不是没睡好呀江恕。”
江恕痞里痞气地用手往下指了指。
温凝不太明白地问了句:“嘻嘻吗?”
江恕轻笑一声,往后边椅背上一靠,懒洋洋的:“你说呢?”
温凝这下反应过来的,那个“它”指的是……
“禽兽!”
“嗯……”江恕笑得一脸宠溺。
温凝见他这会儿没了方才的凝重,又有心情和自己调笑了,也放下心来。
可心思却并不安分,因为他那句淡淡的“宝贝,想你了,什么时候回家”,温凝恨不得这会儿立刻飞回他身边,紧紧黏在他怀里。
好在今天需要见血的重头戏过后,剩下的戏份都比较简单,容易演绎,温凝悟『性』高,在学校学得也认真,入行以来又遇到了不少有经验的高水平前辈,因此表现起来比较得心应手,后面的戏几乎都是一条过,出乎了导演的意!,,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