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雷刚走了不远,在外殿的精美的廊道上,又一次见到了吉布楚和纤巧的身影。这次她独身一人,身边已经没有了满都拉图的影子。
她从柱子后面出来,羞涩地迎上了拖雷的目光,
拖雷不会认为这是个巧遇,淡笑问她,“满都拉图呢?”
吉布楚和似乎很不高兴拖雷谈她的未婚夫,幽怨地投给他委屈的一眼。
“吉布楚和就不能来见王叔吗?”
拖雷回想起初见时她的鲁莽,露出愉悦的笑容。
“当然可以。”
吉布楚和听到拖雷的答允,脸一红,娇嗔说,“王叔,吉布楚还有个心愿,王叔能帮我实现吗?”
她轻移着脚步向拖雷撒娇。拖雷看着她,连池让失落,禾贴尼不能弥补她的缺失,这个少女宛如连池的青涩,莫名唤起了他的记忆。
“我答应你。”拖雷乐意给她承诺,“什么愿望?”
吉布楚和心几乎要跳出嗓子口,她欣喜于能得到他的关注,“王叔想知道吗?下次见我告诉你。”
她说完,像个羞怯的小兔子一样跑脱没影了。
白宝寺在被蒙古人占领后,就沦为了一座无人拜访的孤庙,但从高大的庙堂和沉积的檀灰,依稀可以看出出昔日的兴盛。
高及屋梁的金身如来大佛,金漆斑驳脱落,合眼悲悯地望向下方。圆形蒲垫长久无人使用,早已破旧不堪。露出灰白的内絮。房梁上积着蜘蛛网,推动木门时,尘积的灰土瑟瑟地直往下掉。
在白宝寺的女人,并不甘心年纪轻轻地死去,可也只能苟延残喘地活。
连池被送来的季节是冬天,身上尚穿了一身厚实的裘衣。眼看就开春了,她不能拆了这件宝贵的冬衣,就必须缝制一些另外的衣物。
她打算变卖首饰换些布料,可寺中和外面密不透风,她根本传不出去。
寺中人让她去找一位名叫往利容羊西夏女子,只是人人面容中都夹了鄙夷之色,“她啊,可是有办法的人。”
后山有一排齐整低矮的平房,是寺人寝食之地。往利容羊住在最里面朝南的一间,连池第一次去就碰到有男人从她房里出来。
连池报明来意进去。屋里,往利容羊慵
懒地倚靠在塌上,发髻凌乱,松松地披于肩。
“新来的?”往利容羊微微惊讶,“得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