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利容羊和连池正并肩盘坐在蒲草编的土炕上,头凑在一处,一针一线地缝制衣衫。
往利容羊瞥一眼门外看见了拖雷,停下手中的动作,惊讶地问,“连池,你男人?”
连池简单地盘着发髻,穿着往利容羊的旧衣,不施粉黛的脸色灰扑晦暗,错愕之中扎乱了针脚。
往利容羊穿上绣鞋出去,屋子里留给拖雷和连池两个人呆着。
冬日烧过的炭火盆,燃尽的死灰覆在乌黑的煤渣上,作为这简陋的屋子内唯一的摆设。
拖雷心上如被插了把刀子,裂开一道阴暗的口子,寒气呼呼地往里面灌。
他把她凉着晾在白宝寺四个月,她连一个暗示的口信也没给他捎过。
他都以为她死了,甚至想过她的尸体在冰冷的佛像前惨白地躺着。
可她虽然活得不算好,但精神却不错。如果他不来,她是打算跟他一直冷战下去?
拖雷一怒,久居上位的威压便无形地散发开来,仿佛下一刻就会捏碎连池的肩胛骨。
“你想在这里等死吗?跟我回去。”
连池腹中灼热蹭蹭地往上升,压不住冲动顶撞他,“当初送我来的是你,现在又要我回去,你当我是任你屠宰的牛羊吗?对了,牛羊还需要用草喂养,在你刀下人还不如牛羊呢。”
“你闹够了没有?”
拖雷如戴上了鬼面具,表情阴森森地骇人,“你把我当什么了?仇人吗?还是死人?”
“你就不是人。”
“你总算说了实话,要你跟着我,还真是委屈了你。”
“我怎么也不会跟你回去的。”
拖雷阴恻恻地刷白了脸。
“你就肯定我不敢动你?”
他把弓箭扔于脚下,一把把她拉在蒲草炕上,开始寻她的唇。
连池偏头躲避,用力推阻开他,气喘吁吁地说,“你再不让开,我就要喊人了。”
拖雷嘲讽的唇角贴在她的唇上,
“你喊吧,把门口的卫兵都喊进来,让他们亲眼看看他们的汗王是怎么强占王妃的。
“你无耻!”连池紧咬住双唇,从齿缝里吐出三个字。
拖雷惩罚地咬她,两人都较了劲,互相推搡在炕上辗转反侧,像孩子一般打起架来。
“吉布楚和,你不能冒然进去。王叔,王叔,你在里面吗?吉布楚和想见你。”
吉布楚和暗暗听说拖雷来了白宝寺,便闹着要来白宝寺许愿。满都拉图不放心,便陪她一起过来,进门就见拖雷的卫兵守在连池的屋子外面。
吉布楚和认出了朝鲁,嚷嚷着,“是王叔的人,他肯定在这,让我进去。”
拖雷怎么也不能输给连池,压根不理会门外的嘈杂,不管不顾地纠缠不放。
连池急了,对着他下方就是一脚,拉过一床被子从头到尾地罩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