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字体带着固有的荣彦淮固有的写字风格,几乎是看见的一刹那,冉佳怡就与原主记忆中的字迹对上,显然,她并没有猜错,这封信正是荣彦淮寄回来的,而荣家也知道儿子没死的消息。
信中只是惯例说了几句近况以及关心的话语,还提已经电汇一笔钱回来的事情,让荣家二老不用担心。
从信中的内容、以及观察得来荣家前段时间的生活条件也确实拮据,所以荣家应当也是近期才知道儿子还活着的,但这么一个好消息为何没有直接告诉亲家的舒家,其中缘由就值得商榷了。
看完信,小心誊写了一份,冉佳怡又将信重新封好,表面看不出来异常,这才重新放进邮政员的小箱子里。
一切都做得小心翼翼,这般行动持续了大概大半年的时间,几乎每逢双月,荣家那边就会收到荣彦淮那边的来信,以及随信而来的转账。
荣家也是靠着这笔钱接济,才慢慢有了积蓄,家里的日子也逐渐富裕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在她搬离舒家的第四个月,舒母难得难得上门一趟,却也只是在院子中略微坐了一会儿,前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匆匆离去,也不知来回两个小时图的什么。
眨眼间就是冉佳怡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年关,春节还是要回舒家过的,提着略微寒酸的礼物,她悠悠地回了家。
即使顾忌原主的身份,过年总是喜庆的,冉佳怡面上也带出几分笑意。
初三是走亲戚的日子,荣家跟舒家很是亲密,往常在这一天也总要串串门的,只这项活动在原主守寡后,就没了原主的份,倒是两家其他人继续走动。
也因此,在舒家人收拾了去荣家走礼后,冉佳怡并未如他们所言安分在家待着,而是悄悄地拿了那些誊写的信件跟在后面,准备上演一出当场对峙的好戏。
过年的屋门是不关的,她很是轻易跟了进去,在人前露面的时候,两家人皆是震惊。
“相雨,你怎么来了。”最先发问的是自觉在荣家人面前丢了面子的舒父。
“有些事不明白,想来问问荣家叔婶。”冉佳怡并不惧,淡淡回应。
>>
舒母见状连忙过来,欲要牵着她出去,冉佳怡也用力甩开她的手,只盯着荣家人不放。
荣父荣母脸色有些难看,不明白这个“前儿媳”要干什么,也不说话。
骂骂不走,牵牵不开,总不能真动手,只能任由她说。
冉佳怡问:“荣家叔婶,荣彦淮三年前就去了,我是两家定的婚约,如今你们是打算继续迎我进门、还是婚约就此解除。”
后一个选项也是给了荣家一个选择,不管当初因何隐瞒,若真的放原主一马,有些事她就不必要全部揭开。
“哼,就你还想嫁进我们家,我哥可不是你配得上的”荣家小妹嫌弃的声音响起,很快被荣母捂住嘴巴,生怕她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荣母求助的眼神看向荣父,期待他能给出一个好的回应。
荣父没办法,转而将眼神投向了好兄弟,也就是舒父。
舒父的面子顿时挂不住,质问:“相雨,你这是干什么。”
“要一个答案,总不能指着我一个未嫁之身为人守着,最后连个名分都没有吧。”
“什么名分不名分的,你就是我们荣家看中的媳妇。“荣母想要揽过她,冉佳怡直接避开。
这话也就糊鬼呢,外面休弃糟糠妻的不知多少,毁婚约的更多,压根靠不住。
————-
“我就要一个答案。“少女倔强地站立,似乎只想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荣父的眉头高高拢起,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寻常,他不觉得有什么,可到底儿子那边是上官的女儿,若是来日回来,恐怕不太好处理。
但叫他眼睁睁看着儿子的未婚妻另嫁他人也是不可能的,犹豫许久,他方才看着荣父道:“要不,我们就把就两个孩子的婚事办了?”
冉佳怡心道,这荣家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旧朝都灭了,还做着娥皇女英的美梦呢。
却听舒父回应:“可是当真。“那一脸喜意的模样,还叫人以为舒家多么高攀了呢,其实不过两家家世相当,还是守门寡。
荣家不要脸,却正好合了冉佳怡的目的,她这才抽出牢牢握在手中的信件。
“”从第一封开始,一封接着一封,字字清晰、句句明了,越读荣家人的脸色越难看,舒家人也面色惊疑不定。
荣父讪讪笑着装傻打断:“相雨,你这是读的什么。”他还有点不敢相信,不明白她怎会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