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说了,她让我全权处理。”
“……你们俩真不愧是亲兄妹,都够大方的……”
“她说,从没想过还会有遗产可以继承,所以有没有都无所谓,她对血脉亲情还是挺看重的,我昨天才知道,她之前回国和叔叔婶婶见过面了,只是没跟我说而已,怕我不高兴。”
罗家楠哼哼了一声:“我倒是不意外,你妹可是有主见的女人。”
“是啊,她在福利院待了十年,在那种环境之下,肯定会比同龄人早熟许多……”祈铭的语气不无心酸,“当初西斯维尔不接纳我的理由之一就是,像我这种从福利院里出来的孩子,不懂得如何去爱别人,也确实如他所说,我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家楠,我问你,你第一次感觉到我爱你是什么时候?”
“……”
咋的突然就问出这么深沉的问题了?罗家楠一时有点蒙圈,使劲搜肠刮肚了一番,不怎么确定地说:“咱俩第一次上床的时候?”
喀!电话挂了。再打不接了,罗家楠只好发语音消息,从各个角度各个层面阐述对方是如何爱自己的,说到后面自己都快感动哭了。然而他过于投入,完全忘了旁边还有彭宁和欧健以及保安在那拷监控,弄得仨人都一脸吃了柠檬的表情。
弗莱明本次入境不到半个月,所以监控只拷这个时间段的就行。还得去码头和干船坞那边拷监控,这俩地方他也常去。结果到了码头才知道,弗莱明平时停车的地方是个大空场,根本没有监控。干船坞那边更抓瞎,周围都是荒地,没有固定的停车场,司机通常是看哪有位置随便停哪。
于是罗家楠将重点放在了弗莱明正在查的那艘船上,船正在干船坞里接受整修。船主是希腊人,船长是韩国人,大副是意大利人,二副和轮机长都是西班牙人,然后船员有中国、越南、柬埔寨和泰国人,整个一小型联合国。根据干船坞的修理工介绍,这艘船之所以报损,是因为误入了大型远洋渔船的拖网群,螺旋桨、龙骨及中线纵梁受损,海水漫入轮机室导致发动机组被浸泡,事故发生后不得不停在原地等待救援。从外海拖到干船坞的救援费、延期交付货物的赔偿金还有修理费等等加起来差不多要三千万美金,和申报给承保人的金额基本一致。
这种案子看起来不像是诈保,纯粹的海上交通事故,弗兰克该不至于为此赔上性命。罗家楠考虑可能还是跟他们在墨西哥调查的案子有关,于是又给唐喆学打去电话,问林阳那边是否有什么线索可供追查。
唐喆学那动静听着跟要死了差不多:“他明天就到,要不你亲自问他得了。”
罗家楠倍感诧异:“这么巧?”
巧什么啊,人家就是奔着弗莱明的案子来的。唐喆学暗暗吐槽,嘴上却是:“啊,他跟我二伯那有个什么合同要签,你看要不要约到局里谈话?”
“他还敢进公安局?”
“那有什么不敢的,他是谁啊?”
听出对方语气不对,罗家楠问:“你咋了?让你大舅哥进公安局,那不是耗子进猫窝?”
唐喆学满腹的怨气,主要是心疼钱:“你说他是不是闲的,没事就出溜过来一趟,离了他我还干不了警察了是么!?”
“你问我啊,我还想问你呢,那是你家亲戚。”
“我宁可没这亲戚!”
“林队是不是不在你旁边?”
“啊,你找他?”
“不是,我是看你说话底气那么足,推理出来的。”罗家楠毫不在意地戳对方肺管子,糟心亲戚,谁家不趁一个半个的,“他明天到是吧?那成,你找个地方,我跟他面谈。”
唐喆学瞬间气短:“……又我请客?”
“必须的啊,总不能让我拿□□回单位找陈队报销吧?同行人员写谁?写‘毒蜂’?”罗家楠说完还得补刀:“要不就还烧鹅那家吧,够安静,诶对,你记着订一包间。”
“那地方包间最低消费六千,得点两只烧鹅。”唐喆学咬牙切齿的,“大哥你不怕吃蓄着啊?”
“没事儿,吃不完我打包!”
罗家楠笑得见牙不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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