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兰?”罗家楠诧异瞪眼,“她行么?现在推测嫌疑人有军警背景,真撞上,她打的过么?”
“特警那边安排人手了,你爸也去了。”
罗家楠回手扣住眼眶。简直了,就是闲的闹腾。用现金的越来越少,小偷也肉眼可见的变少,他爸这是余热无处发挥到处给自己找累受。然而毕竟是做儿子的,他怎么也得孝顺孝顺:“得,待会我给我们老爷子送饭去。”
“不用,我交待了何兰负责现场人员的伙食。”说着,林冬突然摘下眼镜,探身向前,让罗家楠看清自己平时被镜框遮挡的部位:“说明一下,我黑眼圈重是因为早产皮肤薄,这是血管,不是色素沉淀。”
“……”
好家伙,跟这儿等着我呢,罗家楠心虚尬笑。以后绝不能再说林冬坏话了,一个字也不说,搁哪都能听见可还行?
戴上眼镜,林冬的脸上重新挂起职业笑容:“还有一件事,我听二吉说,你约他明天去吃三千一只的烧鹅?”
“啊?啊,是啊,不说你哥要来么。”
“你请客啊?”
“凭什么我请?”惊讶之余,罗家楠的无赖劲儿原地上身,“从哪论也轮不着我请吧,那是他大舅哥,又不是我——”
林冬双眼危险一眯:“大舅哥?”
“……”
哎呦,嘴瓢了,罗家楠继续尬笑。私下里和唐喆学说话的时候啥词儿都能用,当着林冬的面还是得收敛,就好比当着外人面喊祈铭“媳妇”,还不转头就被“小祈飞刀”剁墙上去?
但见林冬抹去笑意,严肃道:“罗家楠,不是请不起你,更不是我心疼钱,而是我希望你以后尽量少拿这件事来戳我们二吉的心窝子,在你看来可能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或者是关系好才这样,但对他来说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那人只是看着没心没肺而已,实际上心思非常重,这不是他该背负的心理负担,他更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有气,冲我来,别去难为他。”
“我没——林队——我——”
从没想过林冬会在这件事上和自己理论,罗家楠一时瞠目结舌。刚还想着对方特意找他出来肯定不是单单为了抽口烟,果不其然,长篇大论都备好了,就等照脸拍他呢。
不等他组织出像样的话,林冬继续照脸拍他:“是,我哥对不起你,对不起祈铭和祈东翔夫妇,无论他做多少事都没办法弥补你们的损失,更无法挽回逝去的生命,但是,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动不动拿他的过错去惩罚二吉,你要达到什么目的?让二吉对你俯首称臣?”
“严重了啊,林队,我可从来没那么想过!”罗家楠心说至于么,不就让你家二吉请我吃顿烧鹅么,还上纲上线的——于是赌气道:“你要真觉着我故意难为二吉,那我不吃了行不行?明儿我们仨就找一没人的地方,一人一瓶矿泉水,干聊!这总行了吧?”
林冬立刻:“行。”
“——”
对方接话接太快,罗家楠好险闪着舌头。不对啊,他细一琢磨,怎么说着说着,烧鹅没了?正想说点什么挽回颜面,电话震起,罗卫东打来的。老爷子兴冲冲地告诉儿子,自己在病区抓了一顺手牵羊的拎包贼,刚从派出所设在医院的警务室里录完口供出来。说是为失主挽回了价值三万多元的现金和物品,然后那边死活要塞一千块钱表示感谢。老爷子高风亮节,当然不能要了,再说他抓贼享受的是过程,又不是图人家的感谢。
——真特么是我亲爹,就不能让我省点儿心!
腆着大脸拍了老爹一通“宝刀未老”的马屁,罗家楠挂上电话人都快虚脱了,已然失去了和林冬争辩的战斗力。碾灭烟头,他朝林冬抬了下手,转身离开安全通道——得去挂会儿祈铭回回血。
等安全通道的门闭上最后一丝缝隙,林冬拿出手机,给唐喆学转了五十块钱微信红包过去。唐喆学发来三个问号,又追了条语音过来:【突然给我发红包干嘛?】
林冬回道:【预支你明天的工作餐费】
【五十不够啊】
【罗家楠说,你们仨一人一瓶矿泉水就行,五十够你买两箱的】
又是一长串问号,林冬随手回了个【笑脸】后揣起手机。之前听唐喆学说,罗家楠让自己请客去吃包间最低消费六千的烧鹅,他就琢磨着得跟对方好好说道说道了——花多少钱倒是其次,重点是不能惯罗家楠奢他人之侈的臭毛病,又不是所有人都跟祈铭似的手里攥着信托基金,给你罗家楠花十几万买块表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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