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压抑着心里的伤感,少年哽咽道:“我就要走了,一想到以后你不在身边,我就好难过。”
和她在一起半年多的时间,比他整个人生都要充实而温暖。
因为清清,他知道了爱与痛的滋味,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心情,还有她给予的幸福感,让他如获新生。
或许这才是,他重生而来的意义。
少年一副难过的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玉黎清心尖儿一颤,温柔道:“不过是分开几个月,这可是关乎你前程的大事,就算不舍得,你也得回去啊。”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尖伸进他的手腕与银镯的缝隙中,耐心的安抚他。
得到她的回应,少年抿了一下唇,凑上来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软声道:“清清,亲亲我好不好?”
闻言,玉黎清立马把身子往后倒去,让两人分开了些距离。
脸红道:“父亲刚刚说的话你都没听进去吗?大白天的,也不怕给人看见。”
“可是我现在就已经开始想你了。”他又跟过来,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鼻尖,声音比刚才还要委屈,“等到我们分隔两地,我会很寂寞的。”
听他说着心里话,玉黎清不自觉憋了一口气。
她不是不知道他有多么厌恶宁远候,京中还有不少仇家等着他,哪怕与兄长解除了误会,回去也不一定能好过多少。
留在这里至少能安稳度日,去到梁京,那可就是无休无止的争斗,他也只是个□□凡胎,也会为此感到疲倦。
玉黎清不是没想过陪他一起去,只是自己家里的生意不能没人照看,尤其是快要出正月,接下来几个月是最忙的时候,只留父亲一个人,肯定是管不过来的。
她是家中独女,合该撑起这个家。
虽然心疼他,但也只能安慰说:“只是几个月而已,我就在这里等你……等你来娶我。”
她的眼神温柔而坚定,眸中亮闪闪的。
江昭元看着她的眼睛,心里一片柔软,“好。”
说完,凑过去在她唇上偷亲了一下。
玉黎清忙捂住唇,可惜为时已晚,抬眸便看到他羞涩的笑,好像被偷亲的人是他似的——改不掉的坏心眼。
就在这时,后再外头好久都等不到吩咐的若若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小姐,老爷说让我来伺候您洗漱。”
门外的声音打破了一对有情人的暧昧气氛,玉黎清忙松了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和头发,对外头道:“你进来吧。”
若若端着水盆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瞧见了江昭元,放下水盆行礼道:“见过江公子。”
既有人进来,江昭元也不得不顾及玉天磊的安排,说道:“那我先回去了。”
说着就往外头走。
“等等。”玉黎清在身后叫住他,走上来拉住他,“你头发都没梳,这样披头散发,出去怕是更会惹眼。”
江昭元下意识撩了一下鬓边的长发,随后便被拉到了铜镜前,按住了肩膀。
“老实坐着,我为你束发。”玉黎清拿起了梳子,从床头找到了他的发冠,放到了桌上。
少女的手指纤细而灵活,轻柔的穿插在他的发间,没一会儿便梳好了头发,将发冠为他簪上,看着镜中端正整齐的少年郎,玉黎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生的这么好看,怎么能让人瞧见不修边幅的模样,还是这样最美。
镜中的少年羞涩着垂下头,娇声道:“清清,你真好。”
一旁的若若听进了耳朵里,只感觉头皮发麻,跟见了鬼似的。
玉黎清自然的摸摸他的头,“你先回去吧,我也得梳妆了,一会儿同去后厅用饭,还是能见得到的。”
“嗯。”少年点点头,乖顺着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