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不得他不喜欢留在梁京,那么多的人事纠缠着,他过得很不轻松。
看出少女心里的忧虑,池殷安抚道:“你放宽心,我早听说老侯爷品性不端,先前对江公子多有苛刻,如今是江公子的兄长继承了爵位,江公子又高中状元,日后不用受人钳制,都会好起来的。”
对啊,还有哥哥陪着他呢。
玉黎清真庆幸他们兄弟二人解开了心结,不至于在侯府动乱时,再生出旁的乱子来。
旁的,宁远侯府之外的……
她想起了江昭元曾对她说过的,小声问:“殷哥哥,你有没有听说过……燕王的事?”
“燕王?”池殷一时没反应过来,摇摇头,“我在京中时,并未多关注燕王的事,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玉黎清不能暴露江昭元与燕王之间的恩怨,只随口解释说:“皇上的子女中,燕王最为年长,最有被立为储君的可能。殷哥哥过不久也要回梁京接受任命,日后同在朝中为官,竟然不关注此事吗?”
她说的天真随意,池殷听了也没往心里去,轻笑道:“入朝为官,免不了要追随于人,只是我并不看重身份,除燕王之外,还有怀王、禹王等王爷,他们虽不是当今圣上的嫡系子嗣,但也不乏心怀天下、仁爱宽厚之人,日后若有机会,定要同各位王爷结交一番。”
听他这番话,玉黎清顿时感到了自己政见上的认知浅薄,拱手道:“殷哥哥志向高远,我甘拜下风。”
池殷一笑置之。
离了池家,玉黎清坐在马车上,还是放心不下。
若若看着自家小姐总是心神不定,劝她道:“小姐,您就别担心了,江公子那么机灵,谁能动得了他呀。”
玉黎清戳着指尖,“你刚才不也听殷哥哥说了,他在京中遭受了很多变故,连攒下来的银钱都用光了,他现在会不会是忧愁缠身,所以才没心思给我写信呢。”
若若随口道:“既然他不给您写,那您给他写信不就成了?”
玉黎清也不是没有想过。
可是他的信都是有人专门送过来的,自己要是给他送信,得另外找人,送到梁京至少也得大半个月的时间。
一来一回就要等一个月的时间。
江昭元真要是出点什么事,让她知晓,也是一个月之后了,这样担惊受怕一个月,她可怎么受得了呢。
也怪她,先前没跟他多问一问通信的细节。
如今他人不在,自己又能问谁呢。
玉黎清默默思虑着,忽然想起来:江昭元不是说留了影卫保护她吗?
尽管她从来没在自己身边看到过所谓的“影卫”,但江昭元应该不会骗她。
吩咐车夫加快速度。
回到府中后,到花园的小竹林里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屏退了若若,轻唤:“有人在吗?……影卫?”
喊完便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仿佛在跟不存在的人说话。
四周不见人,她失落的垂下眼眸。
“小姐。”
下一秒,身后突然响起浑厚的声音,吓了她一跳,缩紧了身子,转回身去看,青天白日的,真的多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穿着一身黑,身形隐藏在竹下的阴影中,半跪在地上,像一座凝重雕像,姿态恭敬,一动不动。
“你是江昭元留给我的影卫?”她小声问,面对一个陌生人,难免警惕些。
影卫没有抬头,如实回答说:“负责保护您的有两队人,我只是其中一个,今日是我近身保护,小姐传唤我,是有什么吩咐吗?”
干净利落的作风,倒是很像方毅,不愧是江昭元一手调教出来的人。
玉黎清开口问他:“我最近没有收到江昭元的信,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影卫答:“一般这种情况,是我们的通信有被人拦截的危险或者已经被人拦截,所以才暂停了通信。”
“你的意思是,有人盯上了我和他的通信?”玉黎清不自觉有些后怕。
江昭元写给她的信都是些你侬我侬的软语甜言,若是给旁人看见,一定会笑话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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