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那天早上,曲蓁被阮玫打来的电话吵醒。
提醒她中午的饭局,语气依旧是平时的强势而专制,似乎前几天的水蜜桃事件并未发生过似的。
或许是她觉得,只要她不提,这件事情就会和过往所有的矛盾一样,经过时间的沉淀,慢慢忘却。
但她不知道,那些被她忘却的所有小事,都在曲蓁心上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伤疤。
久而久之,那颗心早已被亲情伤得千疮百孔。
曲蓁其实也没报什么期待,冷淡的’哦‘了声就挂了电话,看了眼时间,继续睡。
九点半时,门铃响起,是曲家的佣人,送来上次阮玫给她买的那些衣服包包之类的东西。
她没理会,让那些东西随意堆在玄关处,倒在床上又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时是十一点,她慢悠悠的洗漱,在衣帽间里挑了套舒适又不失正式的衣服。
一件黑色连衣裙,外面是一件绿色的小香风外套,配了一条简约款的项链,腕间戴了一块银表,化了个淡妆,脚上踩了一双黑色皮鞋。
她平时其实很少穿得这么淑女,即便是上班都是以舒适休闲为主。
微卷的秀发打了点精油在上面,随意披散在肩背上。
背着香奈儿家的经典款包包出了门,拎着阮玫让她送给陆清儒父母的东西。
她前两天还去商场自己挑了两样。
东西不算贵,但总觉得,比别人代买来的要有诚意。
路上,她给陆清儒发了一条消息,问他今天来宴会吗?
陆清儒时过了五分钟才回的:谈我俩的订婚日子,我不在,你和谁订去?
说得也有道理。
曲蓁:你最近不是在队里训练吗,我问问还不行了?
陆清儒:劳逸结合,今天休息,后天要打比赛了。
曲蓁没再回了。
周末路上的车不多,但十字路口众多,有几个路口的红绿灯时间长,她到的时候其实已经迟到十分钟了,陆家那边的人已经来齐了。
陆清儒懒懒散散的坐在他母亲旁边。
曲蓁一眼望过去,就分别遭遇自己父母两个瞪眼。
随后阮玫注意到她没穿自己买的那套裙子,脸色更是一板。
可能是觉得她身上这套看似过时了的衣服失了曲家的颜面。
但挡着陆家的面,肯定不好责怪或者贬低什么。
这次聚餐,只有陆家夫妇和陆清儒,曲家夫妇带着曲蓁。
曲蓁率先和陆家表明道歉,对于迟到的理由并没细说,也免得有找借口脱责的感觉。
落了座后,她和陆清儒对视了一眼。
差不多二十多天没见了,他面容上没有过多的变化,只是眼窝下有一点明显的乌青。
陆清儒的母亲叶荷还挺喜欢的曲蓁的,她没有女儿,要不是当初因为生陆清儒这个混球伤了身子,怎么也要再拼个三胎,生个女儿出来。
之前在学校,给陆清儒开家长会时,她也见过曲蓁几次。
蛮喜欢这姑娘的性子。
至少,她觉得要是自己的孩子,就应该这样。
在曲蓁送上礼物时,也是眉开眼笑的。
阮玫准备的那份看着就特别高端,她自己买的是一支翡翠流苏簪子,翡翠的颜色很纯正,但并不是最好的,价格在两三万左右,而给陆清儒父亲选的一块上等的砚台,价格也在两万左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