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国富饶,可晏国的软弱显然配不上这里的一切。
田新盛的所作所为无疑吸引了晏国几乎所有人的仇恨,云祈听着他大言不惭的话,潋滟的凤眼里划过一丝冷意。
“田使节所言极是,连一枚钻石都损毁不了,确实畜生不如。”陆知杭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清隽的眉眼书卷气萦绕,说出的话却叫人大跌眼镜。
不论是汝国人还是在座的晏国大臣,在这声悦耳低沉的声音自人群中传来时,纷纷朝声源处望去,在视线落在陆知杭身上时,眼底皆是盛满了不可置信。
这是他们的晏国的驸马,不替他们晏国人说话就算了,竟然还帮着外族人讽刺自己人!
这个念头方起,哪怕是对陆知杭怀揣好感的宋元洲、张景焕等人都在这一刻生了怒意,何况高坐龙椅之上的皇帝。
田新盛颇为诧异地看向那位相貌似俊逸清雅的驸马,在听清楚他的话,脸上的笑容是压也压不住,连连点头:“驸马所言极是。”
“那……田使节想必是有法子将其损毁的。”陆知杭从容不迫地从人堆中走出,缓缓走到田新盛面前,说道,“若是田使节能解我晏国人不能解之难,北陵城割让给汝国又如何?”
“陆止,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皇帝额头上的青筋直抽抽,实在坐不住了。
倘若他再不开口,只怕这大逆不道的陆知杭,就该把他晏国的江山许出去了。
面对皇帝的震怒,陆知杭显然在意料之中,他拱了拱手,略显歉疚道:“陛下,臣只是好奇田使节如此盛气凌人,想必有什么高见,想看看这高人一等的汝国人是用什么妙计毁这枚钻石,也好让我等长长见识不是?”
皇帝瞧见他这副纯良无辜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就连他是云祈的驸马这层身份都顾不上,当场就要把陆知杭拖下去砍了。
砍不了田新盛,他还治不了一个陆知杭了?
只是,皇帝紧抿着的唇还未开合,被陆知杭追问着的田新盛反倒先露了怯。
“你说是不是啊,田使节?”陆知杭脸上漾开淡淡的笑意,在那张清逸出挑的脸上绽放,宛若四月的桃花好看得紧。
在旁人眼中犹如画中仙的场景,落在田新盛眼底却是与食人的怪物无异,他忙打了个哈哈,讪讪道:“这北陵城不过是个彩头,我汝国来此乃是本着邦交的情分,借这赌约的名头看看晏国人的聪明才智,顺势送上大礼一份,谁成想晏国人……驸马想必也懂。”
“田使节这话是什么意思,既然我晏国人解不了,也叫我等瞧瞧才智过人的汝国人是如何解这难题的,与旁的无关,田使节莫要扯些有的没的,难不成田使节也不会不成?”陆知杭眉头一挑,讶异道。
皇帝斥责的话顿时咽在喉咙里了,他与一众大臣皱着眉头看向百般推辞的田新盛,突然就悟出了点什么来。
“田使节明里暗里说什么晏国人无能,可你分明也没辙,岂不是如田使节所言,汝国人也与畜生无异。”陆知杭双手一拍,状若恍然般。
“呵……”云祈没忍住笑出了声,在田新盛怒目而视时,半点怯场也无,睥睨着那身量比他还矮上一些的汝国使臣,眼底杀意腾腾,刺得人莫名心慌。
随着云祈的笑声响起,憋屈了许久的朝臣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连连拍手叫绝。
他们还道汝国人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原来是自己不行,还敢嘲笑其他不行的人,大家伙半斤八两,凭什么你就高人一等了。
田新盛眼见情势愈发不妙,阴沉着一张脸冷哼道:“这契上可没写我汝国也要解这题,待你们笑过一日,还望晏国皇帝记得把北陵城奉上。”
汝国使臣的话音刚落,方才豁然开朗的阳和殿,霎时间一阵死寂-->>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