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父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这就是他那个意气风发、恣意张狂的小女儿吗?
洪父准备好一肚子的训斥和埋怨,最后只变成了两句话,「这回身子吃大亏了吧?回了府就好好调养起来吧。」
洪母见洪父没有责怪洪亚欣,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立马将洪亚欣带回房,想着法子地替她调养身子去了。
让洪母没有料到的是,她帮女儿调理了几个月的身子,不但没有好转,反倒连性格都变了。
洪亚欣回京后几乎把自己封闭了
起来,整天就只待在屋子里,也不搭理人,对什么都不感兴趣,连原来特别喜欢的生意也不闻不问了,稍有不如意便暴躁地摔东西发脾气。
洪母愁得经常偷偷地抹泪,洪父也看得心有不忍,他们隐隐猜到洪亚欣这是为什么,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
让他们把宝贝女儿嫁给四盛这么个人,他们是真的舍不得,舍不得让她去给人做继室,舍不得让她去做人后母。
这天,洪母见洪亚欣又是连着两顿饭都没怎么吃,终于忍不住了,进屋把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关起门来悄悄跟洪亚欣谈心。
「欣儿,你给娘说实话,那个姓叶的是不是要挟你了?」
洪亚欣盯着手里的书,冷嗤了一声道:「他为啥要要挟我?他能要挟我什么?」
洪母咬了咬牙,终于问出了口,「他是不是要挟你嫁给他?」
洪亚欣的亲事一直是她的禁忌,洪母说完小心地观察着女儿的脸色。
洪亚欣手里的书差点掉在地上,她稳了稳情绪,冷笑道:「娘啊,你以为你女儿我是很吃香的人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呀?所有男人都想娶我呀?」
「欸,瞧你这话说的,你是长得不好还是家世不好呀?他那样的人见着你能不爱吗?得着机会不得牢牢地套住你呀?」
洪亚欣放下书有些暴躁地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了解他吗?
世人只拿出身、官位和财富来衡量人,岂不知有些人根本就不看重这些,不管自己有没有,都能活得坦荡快活。
那种人会比别人更善良、处世更淡然,而且还见多识多、见解独特,根本就不是京城里那些趋炎附势的井底之蛙能比的。」
洪母心里咯噔一下,惊道:「欣儿,你真的中意他?」
洪母原本以为洪亚欣性子洒脱、不拘小节,因为生意的缘故跟四盛接触得多些,也才机缘巧合地与他一起被人困在了枯井里,他们也不过是比普通的朋友略好些的关系罢了。
现在听洪亚欣这话,才知道女儿对四盛评价竟然会这么高,还用爱慕一个人才会有的语气说出来。
要是女儿这么喜欢四盛,那问题可就大了。
洪亚欣看着洪母如临大敌的样子,心里非常不舒服,生硬地道:「你们放心吧,就算我中意他也不会有事的,叶家喜欢的不是你女儿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