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压在他身上,双手紧攥着他的衣领,天色晦暗,戚朝夕满脸错愕,额头上还带着尘灰汗迹,不等他做出反应,江离恶狠狠地咬在了他的唇上。
血腥味顷刻在唇齿间弥漫开,戚朝夕不由得倒抽了口气。
像是不顾一切的吻,又像是泄恨的撕咬,江离与他唇舌纠缠,血腥味越来越浓郁,动作越来越粗暴,在海潮般扑面压来的情绪下,戚朝夕感到灵魂都在震颤,快要喘不过气,更分不出神去思考。
待到分开之时,两人都气喘吁吁,天色彻底暗了,江离的眼睛极亮,唇上还沾着他的血,双手又勒紧了他的衣领:“你若是敢骗我,我一定杀了你。”
戚朝夕喘着气笑了起来,伸手摩挲着他的后颈,像在安抚一只暴怒的狼崽子,轻声道:“一言为定。”
江离这才松开他的衣领。
戚朝夕却不急着起身,压着江离的后颈让他再度低下头,在呼吸可触的咫尺间又笑道:“你好凶啊。”
江离不理会。
戚朝夕凑上去温柔地吻他,江离唇线仍绷着,也不回应,戚朝夕便小声道:“我错了,你都把我给咬成这样了,消消气?”
江离仍是不吭声,却松开了齿关,戚朝夕喜不自禁,长驱直入,深深地吻着他
。
待到终于从这片废墟爬起来时,天已经黑透了,两人往客栈走,等上了主街,沿路的灯光一照,江离才发现戚朝夕唇上的伤口虽止住了血,还是十分显眼,不禁问道:“等回去,你这怎么解释?”
戚朝夕抬手碰了碰伤口:“就说我找到线索太开心了,不小心咬到自己了吧。”
“……”江离觉得不靠谱至极,“会有人信?”
“不然怎么办?”戚朝夕戏谑地看了他一眼,“说我被只凶巴巴的可爱小猫给挠了?”
江离移开眼,换了话题:“地窖里发生了什么?”
“那地窖里面有个挺大的洞穴,中间还有个水池,火折子照不出来。我的脚踩到了水里,应该是水波触发了机关,洞顶罩下了张缠满柳叶薄刀的网,我应对时火折子掉进水里熄灭了,躲在暗处的那个人就朝我出手了。”
江离思索道:“所以除了起死回生,范力所说的都是实情,而那人被般若教追杀后,又重新躲回了老宅里。”
“不过今日亲眼看了,我有个疑问更加确定了。”戚朝夕道,“那后院也不算特别阔大,按农夫所说,出事那晚他从地窖里探头张望,后院里几个人身怀武功,其中还有一个是侧身站着让他看清了纹身的新任右护法,那些人怎么会注意不到他呢?”
“那些人明知他在偷听,还谈起了不疑剑和《长生诀》,莫非是有意为之?”江离皱起眉,“为什么?”
戚朝夕思忖道:“要说散布消息,除去起死回生,般若教的追杀和那农夫听到的内容也是不疑剑出现在此的重要证明。”
“你觉得是般若教和那人合谋把江湖人引到了这里?”江离摇了摇头,“这没道理。”
“对了,还有件事。”戚朝夕道。
“什么?”
戚朝夕挨近了他,低声道:“江少侠,晚上的‘犒劳’还作数吗?”
江离看向他,眼底藏了星点笑意,却无情开口:“不算了。”
戚朝夕唉声叹气,只好自我宽慰往后还有机会,跟着迈进了客栈。
没注意到距他们不远处,有一队人匆匆出了客栈,却忽地停了步。沈知言回身望着他们的背影,对身畔的青山派弟子道:“你说有两人进了那间老宅,不疑
剑的持有者也随之现身了?”
“是,他们还交了手。”
“是那两个人吗?”沈知言问。
弟子点头:“正是,但我离得很远,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