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火炬影影幢幢。
有炼金大师出面证实,举办大赛的巫师协会立刻把天气也列入了考量,加派人手在竞技场周围巡逻。
但是尼克也因此脱身不得,john歉意地被to拉着战略性转移。
走在漆黑狭长的回廊上,清凉的夜风从拱形的门洞吹进来,只见夜幕低垂,星辰宝钻洒满天空。俯身下望,恢弘的竞技场尽收眼底,好像能看见古老的年代,人与人厮杀,人与兽搏斗,鲜血迸溅的惨烈景象,听见观众爆出的轰然喝彩和粗俗咒骂……
“麻瓜的建筑也有不错的。”显然to有相同的感受。
和他并肩前行的john微笑:“这是象征了人类兽性的建筑物,没什么好赞扬,我们要让文明的足迹遍布这里。”
“是吗?”
“是的,这里原本是个斗兽场。”无意识地牵起友人的手,银发炼金师沉浸在这份偎贴的温暖中,继续缓步而行,“volde,我真没想到有这样的比赛,巫师界……在变革了,从学生一代起。”
看台上耸立的校旗在仲夏的微风中发出沙沙轻响,仿佛在赞同他的话。
“你开始以巫师自居了,是么?”to低声问,他知道友人心底有个结。john注视他,眼里闪动着盈盈星光:“啊……”
他只说了一个字,之后的话语酝酿了很久。
“我首先是个人类,这一点我永远不会忘记。”
to沉吟了一下,问出内心的困惑:“神和人,有区别吗?上帝和魔鬼都是要人们信他们,拜他们。魔鬼的做法还比上帝好,智慧让人有判断的能力,利益也符合多数人的想望。神只带来愚昧,就像魔法部。”
“哈哈,他们都是人创造的啊,当然会打上人的影子。”john对抄写圣经的童年也记忆犹新,不过他对研究教义没什么兴趣,“格…弗兰克说的神,恐怕不是这样。真正的神是非人情的,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也不需要信徒叩拜。荣光对它是累赘,它不会赐予惩罚也不会赐予恩典。它只关照自身,也就是世界。”
“什么意思?”to更不懂了。john缓缓地说:“如果地球有意志,那么我们,不管是巫师还是麻瓜,或者动植物,都不过
是寄居在它上面的生命体而已。在我的时空,人类将环境破坏得很严重,各种灾害层出不穷,有人说这是大自然的报复。我认为他把人捧得太高了,那只是触犯了世界的底线,被反弹回来罢了,它有什么道理为我们这种微不足道的生物愤怒?”
“听起来很强。”小魔王憧憬了,也想变得那么酷,“是的,人们自然会敬拜高山,但它永不会低头看他们。”
“……volde,你将来是要管理一个世界的呀,不能不听臣民的意见。”john打消他成神的念头,“我可不想你变成一尊神像。”to仍在认真思考。
“对了,你还想征服世界吗?”john心想当年也许是童言童语。
“是的,sile。”黑暗公爵停下脚步,执着他的手望着这片远古的战场,“我喜欢赢得别人的尊敬,喜欢财富,喜欢美食,喜欢斯莱特林的地窖那间华贵的房间。我讨厌蔑视,讨厌贫穷,讨厌饥饿,讨厌孤儿院的破房子。”
他侧过首,凝视陪伴自己的挚友:“我还讨厌死亡和束缚,我想有个家,凝聚了一切我喜欢的东西的家,我选择了霍格沃茨和巫师界。海伦和魔法部是妨碍它们的东西,所以我要除去那个女人,用我的手制定规则。”
“可是……sile,当你出现在我的野心之间,我迷惘了。你是最重要的,如果有一天,我必须放弃这些才能保护你,我会毫不犹豫地放弃。”
“不用——”
“我知道,我们是一起的。”灿烂星空下,黑发少年的笑容是夜的风采,包罗绚烂红尘又凌驾其上,“等人们都记住我,‘darklord’之名,我们就离开吧。我为你建一座宫殿,霍格沃茨还是太吵了,就我们俩,我成为山,只关照你。”
银发炼金师脸红了,他告诉自己这只是平常的告白,却无法遏止从胸口涌出的热潮。
柔软暖意如花瓣轻轻落在脸颊上,他一阵眩晕——那双眼,殷红热烈如艳阳下的玫瑰。
“……”他听到微弱的喘息,从他的唇逸出,他甚至没力气回吻。
红眸溢出更多香浓情感,修长手指插入银白发丝托起他,淡红薄唇吞噬他的呼吸和意识。
世界在眼前融化,夜空旋转着,气息纠缠,浓郁甜香和着唇舌的湿润酥麻一
直渗透到最里面,银发少年感到自己腿软了,扣在腰后的手支撑住他,同时加深这一吻。
十指深深陷进黑袍,颤抖得似乎随时会滑落,却在深处的意志下,始终紧紧拥抱着。
风吹起袍摆,月光从门廊斜照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成了一个。
john抱着兔子布偶坐在看台,脸上还残留着昨晚的热气。
他穿着一件轻软透气的米色魔法袍,浅银的长发梳成长辫从颈侧垂下,清爽又得体。尼克还是那条宽松的背带裤,鼓鼓囊囊的口袋装着他的工具,正无聊地打着哈欠。
“你和那混小子是什么关系?”
“呃,朋友。”john稍微迟疑了一下。对于和友人关系的升温,他没有多少反感,抵触也越来越小。好像无论怎么变,都没什么好在意的。
反正,一切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