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事堂中的诸位大人细细思索片刻,其中一位姓周的大人说道:“圣上,口头说来臣等尚且还有糊涂,不若臣试着将圣上所说的‘表格’、‘图表’与‘模板’写在纸上一观?”
“何必如此麻烦?”顾元白拿起笔,“朕来。”
顾元白一边动着笔,一边放慢语速去讲解这三样东西的作用,表格方方正正,几个横竖一排,原本繁乱挤在一块儿的内容就清晰分明。图表就是在此基础之上直观表现数据,顾元白连画了三个样式的例图,又写下了阿拉伯数字,道:“上书的奏折之中,图表和表格涉及到数的都采用这等写法,总计中还是寻常写法。”
能用阿拉伯数字的自然不包括账本子这一类容易被篡改的重要东西。
至于奏折,还是采用汉字写法,这点不能动。顾元白讲解了半个时辰,又理论实践相结合的动手画了许多表格与图表,力求让诸位臣子明白这两物的作用,一整洁一直观,特别是图表,将一些东西暴露得明显,没有可躲避的空间。等臣子们点了头之后,又简单的写了一份上书奏折的例子。
字少,条理清晰,虽说看着有些不习惯,也有点过于冰冷和直接了点,但这些日日夜夜政务繁忙的大臣都知道这几样东西能有多省事。
待圣上写完之后,这张纸便被诸位臣子来回传递,顾元白问道:“诸位大人觉得如何?”
政事堂作为顾元白统治政务的一把手,各个都晓得顾元白的想法,他们连忙点点头,“圣上放心,此法初学虽不习惯,但习惯了之后必定会节省不少时间,臣等这就将此法分派下去。”
“朕会让新科进士们前去地方州县时将此法带过去,”顾元白轻轻颔首,“五月之后,若是不使用这种方式上书奏折的府州县,政事堂不允翻看,打回命其重改;若是奏折内容颠倒含糊,三番两次不改者,那就立即革职。”
政事堂众人面色一肃,道:“是!”
顾元白满意地让人散了,他此时的心情尚好,唇角略微勾起,容光便愉悦万分。侍卫长陪着他在宫内散着步,在兄弟们的催促下硬是憋出来了一句话,“圣上想看蹴鞠吗?”
顾元白一愣,转头看着他,侍卫长的俊脸都涨红了,好似是做错了事情一般,露出忐忑又不安的神情。
后方的侍卫们低下了头,不是耳根子红了就是脖子红了,各个人高马大的健壮儿郎,在面对这他时,都像是成了一个个扭扭捏捏的小姑娘。
顾元白被逗乐了,“你们是想要踢给朕看?”
“……”侍卫长红到了耳根,“臣等都爱踢蹴鞠,个个都是耍球的好手。圣上若是嫌闷,臣等可以踢一场给圣上解解闷。”
圣上没说好或不好,而是四处看了看,随即看中了一株树花。圣上伸出手,扶住宽袖,白皙手腕探出,指尖捻住花枝,轻轻一折,红中带粉的树花便被圣上折在了手中。
“那就将这花当做彩头,”圣上捻着花笑道,“哪队赢了就赏给哪队。”
侍卫长往圣上的手里瞧了一眼,脸虽是还红着,但眼中明晃晃地写着想赢,胜负欲激起了这一群侍卫,在往蹴鞠场走的时候,他们已经分成了两个队伍,彼此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谁也看不顺眼谁。
田福生拿了个白帕子包住花枝,本想自己拿着,顾元白道:“朕来。”
顾元白摘花时本就染上了花汁,手都已经脏了,就没必要再注意这些了。田福生心疼地捏着嗓子道:“圣上,小的怕您累着呀!”
顾元白轻瞥他一眼,笑骂道:“滚一边儿去。”
田福生嘿嘿一笑,跑到顾元白身后给他捏着肩膀。
圣上喜欢蹴鞠,宫中也有一个大的蹴鞠场,侍卫们换上了薄衫,在场上追着一个蹴鞠踢得虎虎生威,让人看着就激动不已,不少宫侍移不开眼,还得硬压下欢呼喧杂,憋得脸都红了。
这场蹴鞠赛足足踢了一个时辰,侍卫们满头大汗下场的时候,身上的热气都能烫得空气微微扭曲。
作者有话要说: 别问,问就是惊喜,沧桑抽烟jpg
原本想休息一天的,结果发现没完结之前不安心休息,爬起来码字。
明天完结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