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为了不让空间太过安静,便没话找话。
吕凌越将头转向她的方向,盯着桌上的宣纸:“哦,早几年虽母亲来庙里烧香,觉着这里很安静舒服,后来开始了解佛教,被它的一些理念所吸引,便有事没事常来待一阵子。”
夏春下唇上翘,晃晃脑袋,带着几分不解,“二公子还真是和小公子性格不大一样。”
吕凌越欠了欠身子,“呵呵,让夏姑娘见笑了,小五从小被家里人惯坏了,皮了些。”
“你还是叫我夏春吧,这姑娘来姑娘去也怪生分的。”夏春耿直,他俩还真是要打一阵子交道,倒也不必太客气。
吕凌越只道:“好。”
一时两人又相顾无言。
只有雨打门框,闷闷的声音。
吕凌越觉得自己的腿没有那么痒了,才又打破这份安静:“夏姑……夏春我的伤何时能好?”
她将注意力从桌上的字,转到吕凌越身上,想了几秒:“二公子说的是哪里?”
这把吕凌越问住了,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愣在那里。
夏春暗骂自己蠢,说的有些直接。
见吕凌越不自在,才换了个表情,脸上堆着笑道:“公子不要太担心,蚊虫的叮咬,只要敷药三天左右,差不多就好了。只不过你的旧疾……需要花些时日,等蚊虫的包散下去后,我在帮你施针。”
“……还要施针?”吕凌越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又快崩塌了,这得耗多久……
夏春以为他是怕疼,毕竟要扎针的地方,也特殊,“二公子放心,不会很疼的。”
吕凌越放在腿边的手虚虚握了握,说道:“我不是怕疼。”
“那更好了,其他不用担心。保证半年后,二公子再也不用和这青灯古佛做伴了。喜欢什么样的姑娘,都不是问题。”夏春习惯性地撇嘴,显然两人想的不是同一个问题。
“……”
她百无禁忌,直白地说着这些僭越的话。
眼前却读着心经。
在没有信仰的人面前,心经跟一般的文字无差。
至少夏春就这
么认为。
吕凌越觉着自己还是闭嘴的好,不然夏春说的话,饶他是个男人,也有些接不住。
再次打破静默的,是庙里的小和尚。
他是过来送午饭的,见开门的是一个女子,一时晃了神。
眨巴着眼睛,盯着夏春,又探头看看她身后的师兄。
好半晌才说道:“施,施主,我是来给师兄送饭的。”
夏春回头看了吕凌越一眼,让开门口,靠在门边。
这阵子药已经干了,他便将被子拉过来压着布条,盖在腿上面。
“谢谢师弟,还得劳烦小师弟,为这位姑娘送一份饭过来。”
“好的师兄。”
小和尚也没敢问什么,只是放下饭,咚咚咚跑出了外面。